这夜,汪承庆醒了好几次。他盖着蓝绸棉花被,睡意很快袭来。每当意识将要沉入湖底时,他突然一激灵醒了,就像踩空一样。可是他四肢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意识锁一片漆黑中。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呼吸比平时更费劲儿。
“嘻嘻嘻!你来啦。”汪承庆的耳边响起一个妩媚的女声,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郎君一表人才,身强力壮,又尚未婚配。不如从了我,你我二人花前月下,共沐爱河。”
“滚!”他竭力吼道,却发不出声音。
妩媚的女声带着怒气,“汪承庆,给你赏赐你不要!男人不都喜欢这些吗?你为何跟他们不一样?”
“谁知道你是人是鬼!”
“哼,那你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女声消失了。汪承庆躺在漆黑的夜里惊魂未定,他碰到鬼压床了!直到天大亮,他终于睁开眼,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他活动手腕和脖子,对这件诡异的事儿,百思不得其解。
“胡兴兴,胡兴兴……”他敲了十几分钟门,终于把胡兴兴叫醒。
“什么事儿啊,你大爷的!进来吧。”胡兴兴带着起床气嚷道。
汪承庆疑神疑鬼地关上门,站在她床边。他不自在地盯着窗棂上的木雕,说道:“我遇到鬼压床了。”
胡兴兴笑出声,“可能哪个美娇娘看上你了吧。”
“我可不愿意被鬼看上。昨晚,那个女人又来了……”
胡兴兴的八卦之魂瞬间燃起,“什么?她爬上了你的床?哎哟,艳福不浅啊。瞧瞧,这脸英俊阳刚,这身材威武雄壮,真是……”
汪承庆在屋内踱步,“别瞎说!昨晚鬼压床的时候,有个女人用妖娆的声音对我说‘你来啦’。她说她要跟我在一起,真是荒唐!”
胡兴兴小声嘀咕,“唉,伤了人家的心。”
汪承庆突然抓住胡兴兴的肩膀,她痛得叫起来,“我是病人。”
“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我梦见她两次了。第一次是前天晚上在家里,她穿着新娘服嫁人。第二次是昨晚,她的声音近在咫尺,阴森森的。”
胡兴兴皱眉嘟囔道,“放宽心,你阳气重,一次鬼压床没事儿的。”她打着哈欠,甩开他的手倒头就睡。
汪承庆一把抓住她,“别想睡,先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痛!行啦,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给你一张符。你随身带着,那些邪祟鬼怪就不敢来调戏你了。”胡兴兴从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给他。
汪承庆恨恨地夺过黄符,仍不满意,“胡神婆,你不能让那玩意儿危害人间。”
“我懂,下次一定捉。今儿不赶巧,她跑了。”胡兴兴一边慢慢躺下,一边龇牙咧嘴,“吃午饭早点儿叫我。”不一会儿,她又睡死了。
临近中午,胡兴兴嚷着浑身痛。又让汪承庆背她。唉,谁让她摔得七荤八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呢。汪承庆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