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去寺庙,她说宁愿被划花脸都要离开她。
她还记得从前的事情,所以她才表现的这么坚决么。
不惜付出代价,连明夷和温心都不要了,都只是为了离开他。
那一刻他只觉得害怕。
害怕的几乎快卑微求她,他只有这一种方式才能维持他的骄傲了。
外头的雨声潺潺,噼里啪啦打在窗纸上,顾容珩弓腰坐在床沿,疲惫的眉眼沉默,连坐了多久都不知道。
四月醒来的时候正是夜里,肚子里饿的厉害,一转头却看见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顾容珩。
只见他低头似正处理着公文,旁边的小几上堆着奏折,偶尔有一两声卷书翻动的声音,像是没有发现她醒了过来。
那道清倦雅致的身形一直没变,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这样。
不笑的时候便显得冷清情有些严肃,可他眼里温和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是他最珍重的人。
曾经在顾府做丫头时的四月根本不敢想顾容珩温和的时候,那双眼从来都是冷淡薄情的,眼底下像没任何东西能入眼,站在他面前便会不自觉的觉得自己卑微。
看着那道微微弯着腰的侧影,他一直都是这么忙碌,却仍旧陪在自己身边。
四月微微红了眼眶,闭上眼睛。
她有些不明白顾容珩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对她好的时候异常好,为了她争了诰命,娶了她为正妻,这些年身边也只有她一个人。
她是京城内人人称羡的顾夫人,每回出去,外头的妇人看着她总要露处羡慕的神情。
四月心里何尝不是幸福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