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凉的感觉，混合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

  她早就死了，不该闻到的，可她就是闻到了。

  然后，束缚她许久的东西就这么无形粉碎，她自由了。

  “去吧，你有三天的时间。出去之后，不会有人认识你，也不会有人认识这具尸体。我给你可以隐身行事的能力。”花芜一点，女鬼就没入了女尸身上。

  “多谢大师！”女尸略有些僵硬。

  花芜凑过去，在女尸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声。

  女尸郑重点头，接过花芜手里的一个小小手串，那是一根红色的丝线，上头有一颗小巧的透明珠子。

  “去吧，办完了你要做的事，就带着我要的东西来飘渺茶楼找我。你借了她的躯壳，不能不管不顾。到时候，我替你了却尘缘。”花芜后退一步，撑好伞。

  女尸再度点头，行了一个清朝时候的礼，施施然走了。

  她走几步，脚步就顺起来，再走几步，已经看不出僵硬。

  俨然像是个活人了。

  花芜站在原地，听着雷雨好一会后，叹口气起身。

  忽视这院中横陈的几具尸首，这些尸首，只是一具具破败的破囊罢了。

  那蜈蚣精已经吸走了他们的脑髓，心脏，也吞吃了他们的魂魄。

  虽然花芜毁掉了蜈蚣精的身体，将那些魂魄放出来，可他们也都已经受损。

  将来投胎，能否是个健全人，还看自己的命数。

  “这人间的事就是麻烦。”一地的残骸，却不能清理。

  她绕过那些尸首，一步步往大门口去。

  午夜的上海滩本不该如此安静。但是这惊蛰的雷雨阻隔了许多人的脚步。

  出了周府，花芜回头看了一眼。

  女鬼说，这里曾经是立府，可见，世事无常，这也不过几年，就换了门庭。

  雨中有一辆黄包车跑来：“小姐坐车吗？”

  花芜点点头。

  那黄包车过来：“来，我给您打伞。”

  花芜摇摇头，自己上了车。

  车夫将黄包车上的遮雨棚拉好：“去哪里？”

  “飘渺茶楼。”

  “好嘞！”

  车夫将车拉的飞快，不过一会就到了。

  花芜并无带钱，不过她从那件男士短风衣里，摸出了几个银元。

  拿了三个丢给车夫。

  “哎呀小姐，这多了，多了。”车夫不好意思。

  “多了就拿着买药吃。周府死了人，你被冲撞了，好好休息几日吧。”花芜对车夫一挥手，车夫就愣在原地。

  等回神了之后看着手里的三个银元有点茫然：“怎么走神了？”

  别的不记得，他只记得要回去休息几日，这几日太累了。

  还有孩子要养活，不能累垮身子的。

  花芜回到了茶楼，谁也没有惊动，一个闪身，就上了三楼。

  那是寻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边走边脱衣，不多时就泡在了清冷的泉水中。

  另一边，女尸，也就是陈素英走到了李家如今的住处。

  这改朝换代，李家虽然攀上了关系，一度很是风光，可此时是个乱世。

  今日这个大帅，明日那个将军，哪一个也不长久。

  李家终究还是被上面抛弃，以前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