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紫檀木床上,花芜被压在藕荷色的丝缎床铺上。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在她下颌上逡巡。
“花掌柜真是生就花一般的容颜。”男人声音低沉,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天际不见一颗星子,更无月色。
只有那雕花床榻上一声声暧昧缭绕。
不知过了多久,花芜轻轻舔着嘴角:“你的味道很好。”
男人又要伸手压住她,却被她轻轻一点眉心:“但我还有事要做。下回再来尝。”
花芜说着,顺着男人后仰的力道,反过来压在他身上,低头在他的眉心亲吻:“你也很美味。”
说罢,她坐起身,随手勾起屏风上的衣裳。
不过须臾,一身合体的烟霞色旗袍就穿在身上。
仲春时节,天还有些冷意。
花芜一勾,屏风上那件属于男人的灰色短风衣就披在她的肩头。
窗外闪过一道白光,将这屋子里的玻璃都照的绚烂了起来。
雷声紧接着滚滚而来。
花芜手里出现了一把伞,碧绿伞骨,赤红伞面。
她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对走廊上几具血淋淋的尸首视而不见。
直奔后院。
雷声一声比一声急促,花芜的脚步并没有加快。
她白色的高跟鞋也不允许她走的太快。就这么在这惊雷中,黑色的天幕中缓步而行。
后院小花园中,有一口井。井岩修的高,看得出是个八卦的样子。
此时那井口冒出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
而花芜也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目光,落在了花园小亭子里的房梁上。
朱唇轻启,带着一丝笑:“藏得住吗?这惊蛰的雷对你这样的浊物最是可怕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粗噶的男声:“小娘们劝你别多事!你我都是妖族,耽误了爷爷练功,爷爷就吃了你!快滚!”
“区区虫子,口气不小。”花芜缓缓走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吃了我。”
花芜只是走来,就见那亭子一阵震动,须臾间,就有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站在她眼前。
只见那人长得丑陋至极,满脸都是肉疙瘩,浑身有十几条手臂。
花芜皱眉:“是我错了,我想到你恶心,没想到你这么恶心。”
她叹口气,伸手对着那怪物就是一伞。
一把漂亮的伞,被她使的一点都没有美感。
但是显然对面的怪物知道她的厉害,猛然后退了几步。
也拿出武器,竟是每一条胳膊上都有一件。这一看,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锤子棍子都有。
花芜再度皱眉:“真是丑东西多作怪。”
她的红伞轻轻一甩,整个人没有离开原地,就是一股澎湃妖力。
对面的怪物哪里打得过,他不过是靠食人脑髓心脏与魂魄才有了今日,区区几十年的妖物,不肯潜心修炼,勉强化形罢了。
花芜猛击之下,那怪物就不能维持这丑陋的人形,肉眼可见的缩小。
最后变成一条三米多长的蜈蚣,人立而起,嘶嘶的对着花芜虚张声势。
花芜恶心的直反胃:“你这样的丑东西,我真是看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