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十月,阴雨连绵,灰蒙蒙的天气显得格外的沉闷。
轰隆——
灰暗的天空中闪过一抹亮光,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在城市里席卷着。
阮知初坐在车里,猛的被惊醒,雨点啪啪啪的敲打着车窗,让人心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到了车里?
前面这是黑白无常?送她去投胎?周围乌蒙蒙的,看起来是不祥之地。
阮知初小声的开口,“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她生怕大哥下一句是送你去见阎王。
“你不是说要去玫瑰公寓吗?”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她东张西望便开口提醒她,“你该不会睡糊涂了吧?放心,我这不是黑车,马上就到了。”
玫瑰公寓?
那不是她房子的所在公寓吗?
可玫瑰公寓后来不是被傅憬珩拆了吗,为什么还在?
一道铃声忽然响起,阮知初习惯性的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边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愤怒,“阮知初,你又想跑哪里去?你再去见那个男人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傅憬珩熟悉的声音让阮知初眼眶发酸。
见那个男人?玫瑰公寓?
这一幕居然跟记忆里的完全重合。
这一刻阮知初的思路变得异常清晰,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更加验证了心底的猜想。
现在的她还没有死,傅憬珩也活着。
她或许是重生了?
手腕上的伤是她割腕自杀留下的,她正在去见顾殇的路上,阮知初隐约猜测是这样。
顾殇是她的前男友,在得知她是阮家三小姐后,他开始疯狂的追求自己,而今天也正是顾殇求复合的日子。
她刚被阮家认回来不久,就被母亲要求让她替阮枳嫁给傅憬珩,那个在暮城权势滔天的男人,传闻他生性残暴,不近女色,有隐疾。
在一次宴会,母亲和妹妹联合下药把她送给了傅憬珩,可她却误以为是傅憬珩手段卑鄙想要逼她就范,这也正是两个人矛盾的开始。
后来她在漓园又作又闹,长达两个多月,可傅憬珩依旧不同意退婚,万般无奈下,她听了阮枳的话,以死相逼来威胁傅憬珩,所以现在手腕上还包裹着纱布,隐隐作痛。
“阮知初,说话!”男人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打断了阮知初的思路。
阮知初捂住心口,傅憬珩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幕挥之不去,如同有一把刀在她心上一刀一刀的割。
这些年来,傅憬珩是如何爱她的,她明明都看在眼里,可就是没有给他半分回应。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唯独做了那么一件强取豪夺的事,她却怨恨了他大半辈子。
是她太蠢。
第一次被下药不是傅憬珩,第二次被下药,也不是傅憬珩,可她却全部都记在了傅憬珩头上,恨了傅憬珩那么久,那个男人之死都没有任何一句解释。
阮知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她恨了不该恨的人,也把善意给了不该给的人。
少女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傅憬珩,我有点事情要解决,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阮知初看了一眼手机手机,轻声道,“你来接我吧,二十分钟到玫瑰公寓,你要是做到了,我就好好和你过日子。”
傅憬珩现在应该是在公司,刚刚接到管家的电话被告知她逃跑了。漓园和公司是两个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