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黑暗降临,光阴罹难。
阴森森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夹杂着几声鸦叫,在空荡荡的野外显得愈发渗入。
一辆车在小路上停了下来,两个女人撑着伞,优雅地站在一旁,观赏着。
两个男人拖着一个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孩走下车,将人随意的扔在地上。
枯树叶上沾了些许的血迹,被雨水冲散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和难闻的血腥味。
少女残留着一丝气息,精致的小脸上如今却遍布伤痕,白色的衣裙被血液渲染,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气息微弱,看起来毫无生机。
阮枳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往后小退了半步,“太腥了,好难闻。”
白诗眉眼带笑,看了她一眼。
“很快,再也不用闻到她的味道,也不会看到她这个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笑的放肆、得意。
被雨水敲打,阮知初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听旁边男人们干活的声音,阮知初拼命想逃,她爬着,想要离开这儿,还未爬几步路,女人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她抬头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好闺蜜,一个是她的好妹妹。
一个想要代替她成为阮家真正的三小姐,一个嫉妒她的资源,想要把她拉下台。这就是她的好妹妹,好闺蜜。
“阮枳,白诗,你们不得好死!”阮知初声音沙哑,拼尽全力嘶吼着。
这些天被她们如此的折磨,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皮肉,伤口还未愈合就又被被刀划出了新的口子,阮知初从来不知道她们已经对她恨之入骨。
白诗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一个将死之人的话语没有一点点威胁。
阮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无辜的看着阮知初,“可是现在是你死啊,阮知初,很快你就见不到我了,有什么遗言尽情的说吧,我可以做你最后的聆听者。”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知初,眼里盛满了笑意。
“呸!”阮知初眼里遍布愤怒,“你以为取代了我你就是阮家真正的三小姐了吗?不可能,阮枳,你这辈子也只能是养女。”
阮枳一脚踩在她身上,高跟鞋磨着她身上的伤口处,嘴角却带着明媚的笑意。
“啊——”阮知初疼的意识愈发清楚,想逃开却被她死死的踩在脚下。
“阮知初,你怎么就学不乖呢?这种时候你应该哭着求我放过你啊,你这张嘴怎么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硬?”
朊枳面目可憎,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阮知初看着她,脸上恨意不减,“求你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从未亏欠过你什么,你却次次害我。”
“从未亏欠?”阮枳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哈哈哈,阮知初,别一副圣母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依旧是阮家三小姐,与傅憬珩的婚约明明是我的,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她明明是一副稚嫩天真的眉眼,现在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阮知初眼睛里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当初明明是你不想嫁,明明是你们把我推出去替嫁的,现在错的反倒还是我?我到底欠你们什么?”
“你活着妨碍到我们了。”阮枳邪肆的勾起红唇,笑得人畜无害。
阮知初有些崩溃的哭喊出了声。
白诗已经听的不耐烦了,她目光看向旁边的两个男人,“行了行了,绑住她的手脚,把嘴封起来,动手。”
一声令下,两个男人丢了铁锹,拿出绳索和布条,阮知初像是鱼肉任人宰割,她毫无反抗之力。
“唔——唔——”阮知初眼里充满了惊恐,眼泪无声的流下与雨水混合在一起。
阮枳看着阮知初惊恐的模样,心里无比畅快,脸上厚厚的脂粉都遮盖不住她的脸上扭曲的快意。
从今以后,阮家只有她一个三小姐。
两个男人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女孩瘦弱的身体扔了下去,紧接着一铁锹一铁锹的泥土重重的扔在女孩身上。
阮知初挣扎着,却又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土一点一点落下来。
直到女孩被泥土覆盖,他们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处理好现场,在泥土上撒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大雨会冲去他们的痕迹,谁也不会发现这里的一座荒岛上竟然有一具女尸。
“钱会在明天下午打到你们的账户上,出国吧,永远都不要回来。”
两个女人吩咐完,就离开了。
阮知初死了,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最后被活埋,藏尸荒野,但她的灵魂却被留了下来。
无尽的大雨冲刷不掉她的冤屈,也无法让她的恨意烟消云散。
阮知初扪心自问,除了辜负傅憬珩,她这辈子再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这算是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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