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可以坐在旁边吗?”
叶奈一再次直视那双眸子,一国皇子对她自称“我”?
她是该说这个三皇子平易近人呢还是该说他没有心机。
不管什么,这个人和姜行谨一样温和干净这一点,莫名让她有点烦躁。
“殿下,民女惶恐。”
那张令人惊艳的小脸抬起,美人向来引人注目,四周立刻有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她长的也太好看了。”
“难怪三皇子过去,真是个美人。”
“可是三皇子不曾流连于美色啊。”
“不过,那女子对面有个男人吧,帽檐太低了有些看不清脸,看着蛮高大的,好像还挺厉害的感觉。”
叶奈一见那三皇子径直过来坐到她旁边的桌子。
“殿下,民女与您同桌而食实为不合情理。”叶奈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
“有何不妥?本王虽是三皇子,可在座的各位包括本王不都是这天下的人,只是用餐罢了,何来尊贵卑贱之分,况且能和你这样的佳人一同用膳,实在是赏心悦目。”
“……”
贺沉年指尖摩挲着茶杯,随便指了个小二:“你,拿壶酒。”
小二惊恐的往酒壶那一点点挪过去,时不时还看看三皇子的反应,他就一打工的,为什么要让他受这种苦,三皇子虎视眈眈的护卫,眼前这个面无表情让他拿酒的男人,还有满脸笑意可是感觉不太喜悦的三皇子。
郁子鹤看向说话的男人,真少见,有人无视他。
“你是这位小姐的…?”郁子鹤温和的询问。
贺沉年接过酒壶,接手的瞬间感受到来自郁子鹤身后那几个带着斗笠的人阴沉的眼神。
他说:“朋友。”
郁子鹤想了想似的说:“这样啊,是本王失礼了,今日还有其他要约,希望日后有缘再会。”
一顿饭在酒楼略显沉寂的氛围里结束了。
叶奈一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管事的,结账吧。”
管事又是一脸笑意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包,“姑娘,三殿下给您结了,这是栀子楼给您的赠礼,希望您收下。”
叶奈一后退一步,皱眉拒绝:“不用了,谢谢。”
管事那笑脸立刻垮了,准备硬往叶奈一手里递,却见一直坐在那的男人瞬移般的拦到这女人面前,他这才看清男人的脸,不输于三殿下的样貌和截然相反的生人勿近的气质。
“您二位别为难小的了,这是三殿下让给这位姑娘的,这要是给不出去,小的不好交代啊。”
叶奈一目测了一下牛皮纸包,不厚,看起来装不了什么东西,不知是什么,她也不打算为难这人,“知道了,我收下了,替我多谢三皇子。”
贺沉年拿过纸包,走到外面将其拆开,里面是个小瓷瓶。
“大小姐,这个怎么处理?”
叶奈一想拿起瓷瓶不料贺沉年闪开,她抓了个空,“嗯?”
贺沉年说:“万一有毒怎么办。”
叶奈一杏眼一挑,仔细端详了一下瓷瓶,“不是吧,这无冤无仇的,第一次见面不至于给我送瓶毒吧。”
贺沉年收起瓷瓶,说:“前面好像有个鉴宝阁,里面有卖琴的,可以去那看看琴顺道让人鉴定一下这小瓶。”
走着走着叶奈一突然一个大步站到贺沉年面前,直勾勾的看他,“贺沉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来东国吗?”
“是,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贺沉年低头就看见她探究的目光,身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他昨晚已经把四周全部调查清楚。
“我现在一出门连方向都不分,你连每家铺子在哪都知道……”叶奈一侧开身子,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两人停在一家装饰华丽的门前,上面一块巨大的匾额,字迹有力的写着:鉴宝阁。
匾额下有个小巧但让人无法忽视的鎏金章印,叶奈一眯眼看看念出来:东国皇室。
里面乍一看灯光有些昏暗,可是人却不少。
整体较为安静,不少人都是面具示人。
叶奈一准备往里走去,一道阴影遮在眼前,她本能伸手抓住,是一块纱巾。
贺沉年拿着面纱,“带上这个。”
等叶奈一带好面纱两人才走进去,柜台就盘腿坐着一个看起来满脸精明的小老头,抱着个算盘不知算些什么。
两人进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仍旧沉迷于手里的算盘,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鉴宝阁共五层楼,一楼二楼清晰可见挤满了人,再往上看就都有帘子挡着。
叶奈一小声问贺沉年:“哪有琴?”
贺沉年指指楼上,“五楼。”
“五楼不应该放最珍贵的东西吗?为什么要卖琴。”叶奈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五楼那一层的帘子遮的最严实,连光都透不出来。
贺沉年摇摇头:“不清楚。”
叶奈一无可奈何的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五楼卖琴的?”
“听路上人说的。”
“……?”
“算了,咱们直接上去看看吧。”叶奈一前脚刚踏上楼梯,那拿着算盘的老头就一个俯冲拦在楼梯口处。
用沙哑的声音焦急的说:“哎呀小姑娘你先别上去。”
“为什么?”叶奈一退回原地,什么情况,有买卖不做?
“您刚刚是说要去五楼买琴是吧,得请您稍等一下,五楼我没有权利做主,我得去请绣织大人过来。”
贺沉年在叶奈一身后正了正佩剑,这个老头听力挺好啊。
老头抱着算盘飞快的冲进一楼里面一间小屋,腿脚利索的出奇。
叶奈一蹙眉,什么绣织大人,这五楼有什么特别的吗。
等了一段时间,小屋门才吱嘎一声缓缓打开,叶奈一看见走出来一个一身摇曳风情的女人。
贺沉年选择将视线还是落到叶奈一身上,那女子,别说鉴宝阁,说这是青楼还不错。
开叉到大腿间的黑色金纹长裙,香肩半露,红唇轻抿,一双狐狸眼风情万种的看过来。
两人一对视,绣织感觉脑海中翁的一声巨响,这女孩怎么回事,她刚刚感觉到好像被针刺穿了大脑般的疼痛,无效的同时攻击了她的媚术是吗。
绣织闷哼一声扶住头,老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