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我奋力睁开眼,密集的雨丝打在我的睫毛上导致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我看见周围人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皮像是挂了铅一样抑制不住往下垂。
我感觉自己被人抬上了担架。我这是得救了吗?但这怎么可能……
我无法想通这一切,身体的疲倦让我陷入短暂的昏迷,再次睁眼就看见两名护士正抬着我平稳快步往外走。
夜色里,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警笛声和人声掺杂在一起,四周来往走动的全是身穿制服的警察。
出动这么多的警力,也就意味着这里发生了大案子,甚至可能震惊整个临川市。我记得那人说过来这“玩”的人很多,会不会……
我内心涌现出一股不安。不远处的墙角,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立马叫停,护士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现在没事了,我朋友在那,我要去找他。
护士刚开始死活不同意,说我之前失血过多,必须要去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而且我还是警方重点对象。我跟护士再三保证我知道没事了,她们最后才勉强同意,但只给我六分钟时间,让我速去速回。
陈述蹲在墙角一脸沮丧和茫然,我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晓琴呢?”
陈述看着我没有说话,许久,木讷的转头看着大楼里。我顺着陈述的视线,也愣愣的看着里面许久才迈步走进。
周围的警察都戴着白色橡胶手套在勘察现场,警戒不远处,有几名便衣警察正围在一具尸体旁。那具尸体穿着一件浅蓝色碎花裙,晓琴也有一条,还是我送她的。
尸体的脸被人挡住了,无法看到她的面容。我想要再靠近一点,却被一个身着警服的女警察拦住了,她对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的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耳鸣,连呼吸都变沉重。
我想要绕过她,却怎么绕……怎么都绕不过。
“别碰我!”我一吼,顿时所有人都看向我,正好让我看清浅蓝色碎花裙主人的脸,很熟悉,熟悉到我的胸口有些难受。
“假的。”
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如今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我从来不愿往这方面想就是因为我一直觉得答案没揭晓前一切都不是定数,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我难受捏住胸口,失声痛哭。所有的情绪压在我胸口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喉咙口发甜,我吐出一口血,当场晕厥过去。
昏迷后,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醒来后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在这的两天,每天都有人来询问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他们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我以前的事,每次说完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殷切的期望,但我真的记不得了。
深夜,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看着地板发呆,
“想什么呢?”解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我旁边问我。
解榆是一名刑警,因为我失忆前的记忆可能与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所以时不时会有警察来找我。
解榆说他是我的邻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到我站在天台的围墙上还以为我要自杀。
解榆坐在我身旁,问我是不是在想失忆的事,说他有一个朋友曾经也失忆过,让我不要着急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说其实我得到了一个很多人想拥有却无法拥有的机会,可以忘掉生命中哪些不幸重新开始。
我从解榆的语气中听出了羡慕,他或许也有自己想忘却忘不掉的事。当人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时候,忘记便成了最好的选择。逃避虽然可耻,但一定很轻松。
解榆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护士,小声对我说:“走,我带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