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寺庙里,蛛网遍布,摧枯拉朽的霉味传入鼻腔。
屋顶上的瓦片早已破了大洞,上面沥沥拉拉的淋着小雨。
供奉的佛像早已破败不堪,缺胳膊少腿的木门被风吹的吱嘎作响。
大量的风灌入吹动着原木上挂着的红色绸缎,佛像左右两旁堆记了草垛。
看来也有人在此地露宿过。
徐青松拿着火折子,拽了些许稻草,又寻摸了些能烧的小柴火,虽然有点湿烧出来会很呛人,但也不得不这样让了。
他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倘若再衣衫不整,怕是于酥娘的名声有碍。
徐青松扯了些红绸遮在两人中间。
各自退去外袍与多余的衣裳,只余下里衣用火烤干。
酥娘面色苍白,凌乱的发丝粘连在上,本应嫣红的唇瓣现在毫无血色。
早上过于惊恐害怕也只食了一餐。
现在卸下了警惕与惶恐,整个人放松后脚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也是此时饥饿与疲惫席卷全身。
一个时辰后能烧的木柴已然不多,只余下了点点星火里的余温,酥娘还在用它烘烤长发。
其余衣物皆已穿戴整齐。
酥娘本想与徐青松道谢,猛然起身,忽然踉跄几步没有站稳,向一旁倒去。
徐青松见状赶忙拉住了她的手才没叫她摔着脑袋。
迷糊间她闭上了眼睛
。
…………
这是哪?
许酥娘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寺庙烤衣那一段。
睁眼入目的便是熟悉的土坯小屋顶,便意识到自已回家了,愕然与惶恐顿时充斥着许酥娘的脑子。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尽量不去回忆此前看见的那一幕。
忽然,进门的的脚步声打断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勇气。
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微微颤抖的手攥紧了被角,不敢转身,不敢回头。
“我的儿,让你受苦了,乖乖你终于醒了,快快让为娘看看!”
听见了熟悉的语调,她再是害怕,面对至亲之人,怎能不回头。
见到母亲的脸浮现出了原本的容貌,许酥娘心里终是松出了一口气。
声音发颤,眼圈红红便喊出了“娘”。
那委屈的小模样,可把姜金珠心疼坏了,一个劲的往自已怀里抱又是揉头,又是拍背,嘴里不停的念“乖宝不哭乖宝,不哭为娘在。”
两人温存一番后,姜娘就主动问起了徐青松和她的事来。
酥娘不好细说,只得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此番落入姜娘的眼中就成了酥娘对徐青松有意过于羞赧不好开口。
为了女儿便也在心中默默盘算了起来,打算让完活,便找人去打听打听这位徐小郎的品性家世如何,定然是要仔细打听清楚了,如若不然岂不是要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了。
思及此姜母脸上染记了落寞之情。
到底是自已不好,她又想起了在自已主家跟前教导的大女儿。
十几年前,因着旧事不得不在主家生产,待她生下一个女孩后没几天主家就接待了一个方士。
此人性情古怪,方圆几里的贵人都待他极为和善,早早的期盼此人能到家中一趟为其卜一卦,可此人偏偏来到了姜家主家。
家主接待后,还未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