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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跟妹妹回去了。
这时,周楠端来了一碗芝麻糊,他脖子上还贴了一个止血贴。
「宝宝,吃夜宵。」
我不说话,抬手就把那碗芝麻糊打翻了,黑色液体滚了一地。
周楠也不恼,笑着说:「不喝算了,反正也逃不了了。你把地打扫干净。盯着她,把嫁衣穿好。」
妹妹点点头。
过一会,妹妹抱着嫁衣过来了。
我急忙从床上起来:「他儿子在哪里?我们快走吧!」
趁着夜色,我们从旁边的小道出去,还多带了一碗芝麻糊。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隔壁屋子的房门。
他爸躺在病床上,没睁眼。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看起来大概六十多,现在看着八九十的老人,皮肤急速缩水,皱成一团。
我忙往后退,低声对妹妹说:「走错了,这是他爸的房间!」
可妹妹拼命推搡着我进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吃惊地看了妹妹一眼:「他是儿子,周楠才是爸爸?」
妹妹点点头,有点焦急地点了两下手,表示时间不多了。
我咬牙上前,妹妹在外面帮我望风。
「伯父,我给你做了夜宵。」
我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应答,试探着伸手到他鼻下,惊得我一瞬间缩回手。
他没有呼吸,可是他的心脏仍在跳动!
或许,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
我们将金茧衣给他裹上,一开始衣服宽大得要命,我还担心计划失败。
谁知,最后一处脚踝刚刚扎紧,他整个人就像被抽了真空,瞬间被裹得死死的。
他僵直着,远远看去,像只金蚕。
等红盖头覆盖上去,根本分辨不出这人是谁。
我们把他抬回屋子后,我独自躲在衣柜里,只留一丝缝隙喘气。
周楠进来时,我几乎不敢呼吸。
他见到床上的金茧,伸手就要去揭那红盖头,伸到一半,妹妹立刻上前拉他,冲他摇头!
他回头看妹妹一眼,恍然。
「噢,一年没有办过婚礼,差点忘了,盖上了就不能打开。」
周楠怕红盖头掉下来,甚至主动去拿来一根绳子,绑紧了。
周楠出去后,妹妹过来给我开门,我有点迟疑。
「躲衣柜也不太安全。」
敲锣打鼓声响起,迎亲轿子已到。
本来妹妹要把人送盒子里,周楠推开她:「我来。」
他像过去每一次,低声说话:「在我们村里,女人不需要呼吸。」
「我帮你留了一个好位置,每天都可以看到山景。我对你好吧?」
啪嗒。他将盒子上了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