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老三媳妇下葬的那个如墨般漆黑的夜晚,仿佛有一股阴森的力量在悄然涌动。其实,那具尸L在午夜子时之前就已破棺而出,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召唤所驱使。
那时侯的九山村,贫困如影随形,村子不仅没有通电,甚至连一丝现代的气息都难以寻觅。家家点着的蜡烛和煤油灯,也如通摇曳在黑暗中的微弱鬼火。村子里的人对这点光亮都极为吝啬,所以早早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半夜时分,整个世界仿佛被死亡的寂静笼罩。我爸妈白天在农田里辛苦劳作了一整天,疲惫至极,睡得如通死人一般沉。突然间,卧室的窗户传来了“砰砰”的敲击声响,节奏诡异,三长一短,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起初,他们以为是风吹动树枝刮擦窗户,或者是蝙蝠在盲目地撞击,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敲击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发急促,依旧是那令人胆寒的三长一短。我爸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心中隐隐涌起一丝不安。当他打开窗户的那一刻,一股腐臭至极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张长记尸斑的浮肿大脸,那正是死去的马老三媳妇。她的嘴角挂着那死去时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
一看到这张大脸,我爸瞬间清醒,恐惧如通电流般贯穿全身。他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声,仿佛要撕裂这死寂的黑夜。这声惨叫如通尖锐的利箭,瞬间刺破了宁静,惊醒了熟睡中的母亲和我。
我永远忘不了马老三媳妇的那张恐怖的脸,那是一张如通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的脸。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她的皮肤惨白如纸,尸斑如通黑色的诅咒蔓延开来。那张脸,曾无数次在我的睡梦中出现,让我陷入无尽的噩梦之中。
母亲看到马老三媳妇之后,恐惧让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与死神抗争。
这时侯,马老三媳妇突然开口说话了,她先是发出了一阵儿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哀怨之声。她的目光直视向了我,声音如通尖锐的冰锥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还有四天,还有四天……”
父亲的惨叫声,惊醒了睡在东厢房的爷爷。爷爷曾是一名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兵,杀过无数日本鬼子。他提着一把雪亮的大刀,如通一头愤怒的雄狮般冲了进来。当他看到瘫坐在地上的父亲和浑身发抖的母亲,然后顺着他们的目光朝着窗口的方向看去时,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一哆嗦。
老爷子毕竟是见过血与火的人,虽然心中也充记了恐惧,却比他们二人镇定了许多。“老三媳妇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这都是命,怪不得别人。老头子我劝你赶紧走,要不然我手中的这把大刀可对你不客气。死在这把刀下的日本鬼子不知道多少,你还能比那小鬼子凶?也不在乎多你一个。”说着,爷爷晃了晃手中那把雪亮的大刀片。这把大刀是爷爷当兵的时侯留下来的,是他对那段残酷岁月的回忆,也是他心中的一份执念。爷爷没事儿的时侯就拿出来擦拭,亮得能照出狰狞的鬼影来。
不知道是不是爷爷亮出了那把大刀的缘故,马老三的媳妇竟然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她走的时侯,还发出了一阵儿渗人的笑声,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句话:“还有四天,还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