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并没有局子。
邢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好像也没人get到这个点。
“我不会跟你走的。”
屋内传来廖文彬的声音。
“这可由不得你!”
邢凡向前一步走。
就在这时,一位独臂老者提刀飞掠至门前台阶上,挡住了邢凡。
他脸颊皱皱巴巴的,额头上尤其有一道凹痕,分不清是刀伤,还是皱纹。
尽管垂垂老矣,双目却炯炯有神。
邢凡习惯性的先观察分析了一番,觉得应该是个老兵,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气势。
他问道:“你是何人?”
老者不卑不亢道:“老卒郑边关。”
果然,老邢警看人眼光一如既往的准。
邢凡又问道:
“你可知依照圣朝律法,阻拦办案、窝藏罪犯是何等罪名?”
郑边关冷声道:
“老卒不知。老卒只知道廖家为朝廷江山立下赫赫功劳,廖将军不辞劳苦替女帝巡查蜀川,无论文彬少爷犯了什么错,朝廷都不能随意治他的罪。”
案犯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太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等同于不打自招,承认廖文彬犯罪了。
邢凡道:
“你们廖家对朝廷有恩,朝廷又何曾亏待你们。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混为一谈。倘若人人都居功自傲,那还拿律法来干什么?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开国功臣的后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奸淫掳掠,视国法如无物?”
郑边关笑道:
“老卒没读过书,不懂你说的那些国法,你少来诓骗!今日老卒在此,谁也不能带走文彬少爷。”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要搁在以前,邢凡可能买两斤瓜子,两瓶矿泉水,找个地坐下来,好好跟他唠嗑唠嗑什么是法律。
但这儿,一没瓜子,二没矿泉水,三跟这个时代的共同语言也不多。
唠是唠不动了。
再说,有领导在,绝不能抢领导的风头,这是为官之道。
邢凡好歹也是当过几年局长的人,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他望向女上司,微笑道:
“郡主,正义面前没有高低贵贱,接下来看你的了。”
武新月微微颔首,然后朝着屋子喊道:
“廖文彬,你现在只是嫌犯,你要是再罔顾国法,不接受问询,可就真成凶手了。”
屋内再次传来廖文彬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这不关我事,你们不要来找我。”
听到他这么一说,武新月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瞬间脑补了整个剧情。
廖文彬多半是邢凡说的那种青春期作祟,一时没忍住,就趁夜摸进平阳侯府,把思慕已久却得不到的乡君给圈圈叉叉了。
武新月道:
“廖文彬,你连本郡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廖文彬默不作声。
老卒郑边关横刀冷眼道:
“别说是郡主,便是陛下来了,今日也休想带走文彬少爷。”
武新月气得咬牙。
她深受女帝宠爱,京城年轻一辈几乎都对她唯命是从。
而今天,最是胆小的廖文彬居然敢不答她的话。
她沉声道:
“本郡主出门急,没有带亲卫。邢凡,你上。”
说罢,郡主拉着张宁一起后退了几步,隐约是给邢凡腾出一个展示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