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原地驻扎”,朝中诸将都踏上了平叛的路,一日一夜的急行让将士皆疲惫不堪,大将军身边的副将喊道。
“你看到大将军旁边那个人没有,这人什么来头?”,行军前列的小都统说道。
“你说的是面戴银具,手握长戟的那个是吧?我也注意到了,看身型跟李谌少将军差不许多,但他一定不是,看骑马的姿势和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就像一个新来的一样”
“会不会是大将军的私生子?不然怎么以面具示人”
“就你这张嘴,吐不出象牙来,你看着吧,你这样早晚得挨板子,我觉得啊,是将军家族里的什么晚辈之类的吧,挣个功名什么的,这不比你说的要跟现实一点啊”
“你听说过玄青战神吗?”
“你说的是昔日的济王爷?那肯定知道啊,玄青以为深黑色,济王爷那时候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身着黑衣黑袍,一身银色的轻甲,还有那把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长戟,不是我跟你吹牛啊,我曾经可是他手底下的骑兵,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次他率领着我们三百名骑兵,奔袭千里穿插到匈奴侧围,那天黄沙漫漫,他手里的黑色长戟却闪耀着银寒的光”
“对对对,听说当时你们三百骑兵一个都没牺牲是吧”
“那可不嘛,济王爷当时真的是太神勇了,漫天的黄沙根本看不见路,他硬是把我们从大营带到了匈奴最薄弱的地方,那天鲜血漫黄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
“你看大将军旁边那位像不像昔日的济王爷,黑马、黑衣、银甲和长戟”
“再多提一句王爷的事,我保证你俩的脑袋搬家”,二人一直小声议论着,身边忽然出现一位冷面的将军,说道。
二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将军见状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离去。
大营帐内,诸位高级将领在里面议事,那位冷面将军缓缓而至,进门之时撇了一眼带着银面且站在角落的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秋津来了,说说此战的看法吧”
此人名为秋津,昔日是济王爷的部下,与济王爷私交甚厚,现为右将军,此人其善谋略,战场之上也甚为英勇。
“大将军,倭国作乱非一时之事,先帝亲征之匈奴时他们便占领了高丽、百济和新罗,当时朝内无兵可伐,便搁置了,如今他们进兵来犯,恐是持久之战并非易事”
秋将军回头看了一眼世子,又看了看大将军,接着说道:“据青州刺史所言,倭寇最近只是烧杀抢掠,并无大兵来犯的意向,但我的意见呢,倭寇屯兵在百济的白江口,对我边疆虎视眈眈,这几次烧杀抢掠应该是为了试探我国之兵力,以便日后大军压境,这场战斗并非在皇殿之上说的那么简单,大将军,如今我国三路并进,而我们这边是最为吃紧的部队啊,您看是不是能再调些兵过来”
“十一万兵马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此战若胜,东海边境百年之内恐再无战事,这场战争可以说是非常之艰巨,但是战胜之后换来的成果也是非常值得的,若能再调遣些兵来,胜算会大些”
大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罢,据东海的探子说,敌军的战船和兵力是我们的数倍,所以首战极为重要,必须以最精尖的水军打开他们的防线,随后再率精锐攻占百济,只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不清楚的敌军的战力如何”
“水师提督呢?”大将军说道。
“末将在!”
“有什么要补充的?”
“此战预备太过匆忙,陛下对南方和北方的战事更为上心,这是我们的劣势所在,但好在我师水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可先率军试探一下敌舰的防御能力和敌军的战备能力”
“好,本将军现命你为骠骑将军,可直接与我和右将军秋津商议战事”
众将退去,大营之内只剩下秋李陈三人,秋津再次看向世子,眼里满是狐疑,甚为不解却一言不发。
“这是我表兄的孩子,想历练一下”
“原来如此,但真要历练的话,在你身边恐怕会比较受限吧,不如放到兵营里,效果会更好一些”,秋津笑道。
“若是吾儿在的话,尚可如此,但现在这不是非常时期吗”
“济王世子现在如何了?”秋津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对,问道。
世子听到这济王世子四个字浑身冒着冷汗,握着长戟的手有些发抖。
秋津走到世子跟前,仔细的审视着他的眼睛,世子故作坚毅,挺直了腰板。
大将军正欲狡辩之时,秋津却拍了拍世子的肩膀,眼睛里泛着丝丝红润。
“你表兄的孩子身上竟有济王爷的神态,这身打扮也是像极了…”,秋津回头说道,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叹息着什么。
“先退下吧,我和将军要痛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