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澜匆匆赶到花蝶苑,抬眼就望见这一片狼籍。
他的妻子脸色惨白,正昏迷不醒;他的女儿眸中含泪,一双手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襟。
孟澜沉下脸,“瑶嬷嬷,怎么回事?”
瑶嬷嬷从榻上奔下来,可她还未能说话,孟听枫就声泪俱下地扑到孟澜脚边:
“爹,今日女儿来为夫人请安,可夫人却突然发了狂,其状可怖。瑶嬷嬷口口声声喊着女儿是害了夫人的罪人,可女儿与夫人无冤无仇,更是手无寸铁,如何害得了夫人?
“瑶嬷嬷不仅血口喷人,还要家丁们搜我的身……女儿拼死抵抗,可那瑶嬷嬷却说天塌下来有她顶着,好叫女儿惶恐。
“若不是,若不是爹来了,只怕女儿就要在此处失了清白!”
孟澜注意到她沾满鲜血的裙角,他微微一怔:
“这些,都是你的血?”
孟听枫眼眶通红:
“爹可知,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女儿以为回到家里,再也无人能欺凌我,因为爹会保护我……
“可是,爹,为什么,为什么花蝶苑里的家丁能随意搜我的身?他们,他们……”
她泪如丝线,最终似是承受不住捂住了脸,肩膀颤抖着。
所有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当时在场的那些家丁皆害怕的看向这位威严的家主。
孟澜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难道孟家的家丁从来无人管教吗?哪怕女儿是从山中来的,也知道男女有别。他们,他们怎么能……”
少女低低的啜泣回荡在孟澜耳边,他面色涨红:
“混账!”
他刚接回家中的女儿,即使未有很深的感情,那也是他孟家的二千金!岂容他人羞辱?!
瑶嬷嬷瞪大双眼,这妮子竟然先声夺人!
顶着孟澜冷冽的目光,她急忙说:
“不不不,家主,绝无此事!”
一众家丁浑身一震,同时摇头。
孟听枫哭喊着指向其中一个家丁,“爹,女儿没有说谎,这个人手上还有女儿咬出的印子!”
孟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那家丁手上血淋淋的痕迹。他呼吸一窒,甚至不敢去看女儿那双含泪的双眸,转身就甩了瑶嬷嬷一耳光。
“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未到,你便已自作主张要搜府中千金的身?!是谁给你的权利?!”
瑶嬷嬷不服,“可,可是夫人她……”
“夫人如何,大夫自会说明;此事如何,我自会决断。怎么,难不成你才是这府中的主子?”
“老奴不,不敢。”
瑶嬷嬷咬牙切齿地朝哭的梨花带雨的孟听枫看去,她方才狠戾无比的样子呢,变脸倒是变得比谁都快!
孟澜深吸一口气,唤来另一个丫鬟:
“你来搜二小姐的身。”
孟听枫微微一顿,配合着搜身。
若是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那就不是孟澜了。
见什么都没搜出来,孟澜眸光复杂,又环视一圈:
“今日之事,不可宣扬。若是谁在主子背后乱嚼舌根子,家规处置!”
二小姐吓得主母惊厥,这一事若是传出去,那便是天大的家丑!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至少在真相浮出水面前,他的女儿便是无辜的。
事出突然,且实在是蹊跷,但暂时没有证据,孟听枫又受了伤。孟澜听着女儿口中多信任自己、渴盼自己的保护,可他却没有做到。
愧疚之下,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