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尺。而他两道粗大的眉毛,竟然是雪白之色。在他背后的黄色葫芦硕大无比,比起他的身形还要粗一圈。
只是从红脸大汉有些空洞的双眼来看,此人分明是一个活死人。
红脸大汉来到此地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双腿弯曲一跃,直接踏在了那条铁索上,而后他脚步迈动,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浓雾当中。
在铁索某一段的东方墨,此时他额头上尽是汗水,将他破烂还沾满了血渍的道袍浸透了。
原来走上这条铁索,不时就会刮起一股阴风,让他身形难以保持平衡。好几次他都走得惊心动魄,差点掉进脚下悬崖,继而被浓雾吞噬。
就在这时,他本就摇摇晃晃的身影忽然一个趔趄。
遭此变故,他的身影就要向着左侧倾倒下去,掉入悬崖。东方墨神色大变之下,他左手伸出,一拳对着虚空轰了过去。
“砰!”
一股排斥之力爆发,他身形借力终于摆正,再度平衡在铁索上。
此时他蓦然回头看向身后,他能够感觉到脚下的铁索,传来一股有节奏的摆动频率。因此他立马判断出,必然是有人也踏上了这条铁索。
“难道是墨香?”他心中猜测。
随即他便转过身来,转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不管是谁来了,以目前的情况,他都不可能和来人照面。
当他又在铁锁上前行了一刻钟后,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喜色。只因在他前方,又出现了一处石台,而脚下的铁锁,正链接着石台上的一处石墩。显然他已经到另一端了。
对此东方墨并未着急,依旧是步伐稳健且小心翼翼。最终当他终于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后,他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心中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
定了定心神,他便抬头一看,只见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条羊肠小道,不知去往何处。
东方墨没有别的选择,回头瞥了身后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转而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去。
当他行走了没多久,他脸上就浮现了惊讶的神情。
原来一路上,他时而就能看到一些大战后留下的痕迹,随之他还能感受到些许残余的法力波动。
他心中猜测,多半是幽冥仙子和天阙散人斗法留下的。
对此他可没有兴趣,心中还巴不得这两人最好斗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才好。
于是他一甩拂尘,继续向着前方行去。
又前行了数千丈后,在他面前有了变化,竟然出现了左中右三条岔路。
而到了此地,幽冥仙子和天阙散人斗法的痕迹,也消失无踪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岔路中间,还立了一面石碑,其上铭刻着三个大字。
“生死路。”
见此,东方墨微微动容,仅仅从字面意思,他就大概才出了这三条路的意义。
可他身后有追兵追来,他自然没有了退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念及此处,他鼻子开始抽动,不断的嗅着。他很快判断出,幽冥仙子是向着中间那条路去的。
至于最右侧那条道路,则有一股陌生的气味,不用说应该是天阙散人了。
东方墨摸了摸下巴,而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左侧那条没有人走过的岔路行去,并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东方墨离开后不久,一个背着葫芦的红脸大汉也出现在了此地。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红脸大汉现身后,只是扫了三条岔路一眼,就直接向着最左侧那条道路奔行而去。很快,他高大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东方墨一路极为小心,时刻防备不测。当他顺着这条道路行走了四五里后,他陡然抬头看向前方,随即他眼中就流露出一抹诧异。
原来在他前方,有一座高大的殿堂耸立而起。
黑漆漆的殿堂,就像一只远古巨兽,匍匐在前,给他心中造成一种沉甸甸的威压。
见此,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迈动脚步向前走去。
当他来到近前,再次微微抬首,赫然看到在殿堂的匾额上,刻着“乾清宫”三个古朴又有些陈旧的大字。
仅此一瞬,东方墨呼吸一窒。
他瞬间就想起了当年在洞天福地,三清老祖的寝宫,也是叫做乾清宫。他还从其中得到了一具疑似闻天兽的骸骨,以及一大块温神玉。
“难道是巧合?”此时他心中这样想到。
久久都猜不出答案,他就一甩拂尘上前几步,来到了巨大的殿门前。
看着原本是朱红色,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成黑漆漆中还带着一股腐朽气味的大门,东方墨伸出手来,压在大门上轻轻一推。
“嘎吱……”
没想到大门被他一推,就轻易的推开了。
东方墨双目立马向着其中看去,却发现大殿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迈步踏了进去。
“噗噗噗……”
当他踏入大殿的刹那,随着一声声轻响,周遭一盏盏烛火自动的点燃,将大殿照的亮晃晃的一片。
有了光亮,东方墨就准备仔细打量这座大殿。不过下一瞬,他脸上的神情,就犹如凝固一般怔住了。
原来在这座空旷的大殿正前方的一张蒲团上,盘坐着一具白色的枯骨。
枯骨身着古朴道袍,其左手拿着一柄拂尘,右手则放在膝盖上,头上还挽起一朵发髻,并横插了一根木头簪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枯骨的刹那,他心中生出了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仿佛他和这老道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必之前对他产生强烈吸引的,也正是这具枯骨。
不过很快,东方墨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这具枯骨面前的三只托盘上。
在那三只托盘上,还有三件物品。
左边那只托盘内放的是一本古册。中间那只托盘上置放的,则是一只玉瓶。右边托盘上,乃是一只木匣子。
不管是古册还是玉瓶,这两者一看都不是凡物。
可东方墨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最后一只托盘上的木头匣子,并且他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