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头上浇下,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的两句“凭什么”,确实可笑。
怪就怪自己实在厌恶这种将别人的每句话都要反复揣测的行为,在元宝面前憋狠了,再见到萧琅就忍不住爆发。
阿莲深深呼吸一下,坐回后座上,语气冰冷:“在我告诉他,如果卓阿银投靠那人,定会在近期来北境后,他表现得很高兴。”
闻弦歌而知雅意,萧琅当即就明白阿莲要说的是什么。
元宝既是南疆王族,谋略不弱,又是最在意卓阿银的人,他早在离开京城前就能想到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听到这种猜测而过分开心。
除非,他做了伪装。
可是,拙劣到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伪装,是能力有限,无意暴露出来的,还是故意为之,下钩子钓鱼?
萧琅问:“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你带我去见他之前,我就只隔着老远的距离见过他一次,我能了解什么?”阿莲回想了下,“卓阿银他们倒是透露过一些,据说他五岁时敢偷走他阿耶珍藏的弓箭,八岁时能策马奔腾,十一岁潜入战场浴血杀敌,可见胆量、能力都不错,也算磊落。不过他突遇大难,谁知道心性会不会有所改变。”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分辨不出他背靠谁了。”萧琅眼神发狠,“既如此,到了我的地盘上,是龙都得给我盘着!”
得不到有用的回答,他也懒得再耽误,二话不说就跳下马车。
车上的锦缎垂帘被风吹起一角,阿莲望见韩靳已经出现在萧琅身后,两人面色都是冷凝如雪。
她心里堵得慌。
元宝,是宋长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