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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怎么告诉她，小宝在这一年，被炎枭放在离心岛，而那是训练暗夜杀手的地方。

  

  小宝被放在那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枪声，以及互相攻击之后胜者为王的死亡。

  

  他当年也是被放在那个地方，但他三岁才到那里。

  

  可小宝才几个月，还在襁褓里，就被迫看那些，然后到小宝会走路了，他几乎是踩着那些尸体和血，一点点地长大。

  

  还有教官，抓着小宝的手，将一把刀放在小宝的手里，再这样攥着小宝的手，把刀，刺在那些尸体上面。

  

  白子鸢看着她，说。

  

  云薇薇泪如雨下，心头的酸楚和痛惜，以及浓浓的自责，将她吞噬，她当初怎么就让小宝被掳走了，她怎么就让他经历了那些。

  

  他从前也这样，可后来，他遇到了白母，在他浑身是血的时候，白母的母爱，像阳光一样洒进他黑暗的心里。而云薇薇，这个和白母一样，拥有着强大母性的女人，让他的心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暖。

  

  可光明是奢侈的，他这个身在黑暗里的人，怎么得到。

  

  “小宝，对不起，对不起……”

  

  云薇薇眼眶通红，猛地匍匐过去，一把抱住小宝瘦小的身躯。

  

  云薇薇一遍遍地抱着他哭，小宝却至始至终，冰冷着眼。

  

  小宝虽然被抱住，却没有任何的欢喜，反而排斥地挣扎，他不说话，就是呜呜呜地呜咽着，像头小兽，拒绝任何人的碰触和靠近。

  

  纪茶芝和肖逸南都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云薇薇抱着一个小男孩哭，再看那小男孩和墨天绝相似的脸，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云薇薇和墨天绝的第一个孩子，这孩子，回来了！

  

  云薇薇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杀戮，她的小宝才一岁，却看到了杀戮！

  

  纪茶芝红了眼眶，肖逸南亦了悟过来什么，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或许当初，就不该听孟月蝉的话，靠近云薇薇哪怕一步，至少，她不会遭受这一年的苦，墨天绝不会中毒，而小宝，也不会重蹈他的黑暗。

  

  他理解小宝的恐惧和排斥，那种心冷，让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可那孩子的眼神又那么冰冷，冷得能将人冻僵。

  

  小宝的世界观被鲜血扭曲了。

  

  “小宝！”

  

  所以小宝现在根本不会说话，只是睁着他那双愈来愈冷的眼，看着那些杀戮，将自己冰封。

  

  “云薇薇，小宝看到了杀戮，但只要你陪着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