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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安抚,竟是如此熟悉……
就像曾经,她被翁美凤关在一个漆黑狭小的木屋里,那年,她十岁,她的母亲疯了,翁美凤竟然还把她关起来,而云熙儿更可恶,将两只大藏獒一起栓在角落。
藏獒虽然咬不到她,却发出骇人的吠叫声。
黑暗中,她只看到那两双泛着森冷绿光的眸子,像是要冲上来叫她撕咬成碎片。
她吓得尖叫,不停哭泣。
从此她就害怕封闭的黑暗空间。
而那时,是穆连尘赶来救了她。
他就是这样抱着神志不清的她,给她哼着钢琴的旋律。
她也就是在那天起,彻底爱上了穆连尘,他将她从恐惧的黑暗里拉了出来,她觉得他是她此生的依靠。
可为什么,他后来又是这样伤害她。
原本已经死寂的心,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些。
不是还爱着,只是怅然曾经的那个少年,为何给过她所有的好,却又将这一切全都夺去,甚至让她的心里只剩下了疮痍。
“连尘……”
云薇薇迷迷糊糊地揪紧了身前男人的手,发出悲伤的呓语。
墨天绝听着她那一声“连尘”,眸底像是瞬间被冻住,淬着冷凝的冰渣。
连尘……穆连尘……
在她最为恐惧的时候,她在心底呼唤和渴望的那个人,依旧是穆连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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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即使那个男人如此之渣,即使那个男人只给她伤痕累累,她还依旧爱着他吗。
为什么这么蠢。
墨天绝唇瓣死命出一股阴郁的弧度,冷沉的面庞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停止了在她耳边的哼吟,她像是再次失去了安抚般,颤栗地反抱住他。
她的身体娇小而柔软,不停地往他怀里缩,嘴里更是不知道嘤呜着什么,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扑通、扑通……
墨天绝心脏的部分再次沉沉地震动。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刻意尘封在记忆里的那道身影又一次像冰雕一样冷冽着他的心。
哐——
剧烈的撬门声响起。
一道光亮割开了黑暗。
“墨总,您没事吧!”
两个保安惊惶地丢开手里的扳手,一边将门用力往两边拉,一边急切地问。
骤然的光亮让墨天绝蹙了蹙眉,两个保安立即诚惶诚恐地道,“抱歉总裁,电梯的线路突然出了点问题,我们已经让专人过来检修了,我们先扶你们出来。”
墨天绝垂首看向怀里的云薇薇,因为恢复了大片的光亮,她眼底的涣散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乱和尴尬。
“墨、墨总……”云薇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整个人都像只八爪鱼一样贴在墨天绝的身上,她知道自己有幽闭恐惧症,那种狭小又漆黑的空间会让她害怕和失控。
她窘迫地从他身上退开,五指揪着自己裙摆,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墨天绝表情冰冷,看也没看她一眼地走出了电梯。
云薇薇心尖微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冷,是自己刚刚恐惧症发,那害怕尖叫的样子让他生厌了吗?
“小姐,你走得动吗,要不要我们扶你?”两个保安见云薇薇不动,又见她面色苍白,大致猜出她是因为员工电梯坏里而进了总裁电梯,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苛责的,电梯失控下坠,是个女人都会害怕,还是得发挥人文关怀才行。
“我自己可以走。”云薇薇其实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还是扶着电梯,一步步走了出来。
“小姐,你的包包和手机。”保安见电梯里还有个手包和掉在角落的手机,立即拿起来递给了云薇薇。
这手机是墨天绝的,他竟然连手机都忘了拿,是多不愿多看她一眼?
“谢谢。”云薇薇黯然咬唇,将手机和包包都接过。
而在她走出大厦门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墨天绝的那辆银色帕加尼从车库开了出来,接着驶上马路,呼啸而去。
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云薇薇不知道为什么,鼻尖一下子酸酸的。
可难道她还以为,他会因为她的害怕而停下车,顺道带她一起回家吗。
云薇薇眨了眨同样带刺的眼睛,捏紧手里的包包,朝着公交车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