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楚墨沉来到顾氏集团,有合作项目,要和顾北弦谈。
两人谈正事,谈了大半个小时。
事毕,楚墨沉从顾北弦口中得知,顾傲霆正在办公室。
他起身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有非常重要的人生大事找他。
敲门,进屋。
顾傲霆板着一张老脸坐在大班椅上,头也不抬,处理文件。
连茶都不给楚墨沉上,招呼也不打。
当他是空气,漠视他。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楚墨沉还是觉得挺难堪。
不过想想差点睡了他闺女,还一起过了夜,顾傲霆这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能和南音在一起,这点难堪算什么?
尴尬地杵了会儿,楚墨沉开口道:“顾叔叔,南音昨晚在我那里,很安全。我会保护好她,您老不用担心。”
顾傲霆这才抬起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冷哼一声。
还是不说话。
楚墨沉沉思片刻说:“顾叔叔,我每年都会查体,身体状况达标,请您放心。”
说罢,他从档案袋里,掏出厚厚一沓资料,放到顾傲霆的办公桌上,“这是我历年来的体检报告,请您老过目。”
顾傲霆拿起体检报告,仔细翻看起来。
看得极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从他的血检看到乙肝五项,再看心肺胃脑和淋巴等。
看了足足有十分钟,顾傲霆这才把体检报告放下。
楚墨沉暗暗松一口气,“顾叔叔,我和南音是真心相爱。从记事起,我就对她有好感。今天登门,是想问您要户口本和南音的身份证,好和她去领证。昨晚我们一起过了夜,我得为她负责。我准备的那套婚房,会加上她的名字。我也不做婚前财产公证,领过证后,我的就是她的。”
顾傲霆还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过了夜”三个字,太扎他心窝子了。
千防万防,还是被楚墨沉得逞了。
虽然不反对两人在一起了,可顾傲霆就是气不顺,觉得楚墨沉不拿他的威严当回事。
冲南音不好发火,还不能甩个脸子给楚墨沉看了?
楚墨沉见说了这么多,顾傲霆一直冷着脸,不为所动。
他有点琢磨不透顾傲霆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哪句说得不对,再惹怒他。
黑压压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气氛越来越僵硬。
眼瞅着冷得要结冰。
“笃笃!”
有人敲门。
顾傲霆冷冷瞥一眼楚墨沉,看向房门,“谁?”
“我。”
听到是顾北弦的声音,顾傲霆喊道:“进来。”
顾北弦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送资料是真,过来帮楚墨沉也是真。
顾南音特意打电话给他,交待他过来看看。
生怕顾傲霆给楚墨沉气受。
顾北弦把资料放到顾傲霆面前,“这是北城那个基建项目,我派人查了,详情都在上面,你抽空看看。”
“好。”顾傲霆拿起资料,随手放到桌子右上角。
顾北弦对杵在桌边的楚墨沉说:“去沙发上坐着,堂堂正正的,干嘛搞得像负荆请罪似的?”
楚墨沉没动,温厚地笑笑,“我先斩后奏,的确应该负荆请罪。”
顾北弦朝他使眼色,“不必,有的人不能惯,一惯,他就摆谱。越惯,他谱摆得越大。”
顾傲霆斜他一眼,真是亲儿子。
楚墨沉意会,走到沙发上坐下。
顾北弦去冰箱拿了饮料,放到楚墨沉面前,明知故问道:“楚总今天来找顾董有什么要事相商?”
楚墨沉配合地说:“我想和南音领证,来争取顾叔叔的同意。”
顾北弦俊眉微挑,“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说罢他转头看向顾傲霆,“楚家家业都是墨沉的,墨沉又是个耙耳朵,凡事都听南音的。南音是你女儿,四舍五入,楚家家业以后就是你的。”
顾傲霆闭唇不语,心思却有松动。
楚家那摊家业,不输顾家。
以前他和楚砚儒合作的时候,楚砚儒经常性地会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分厘必争,斤斤计较。
现在换成楚墨沉当家,好拿捏得多,合作起来也顺利了很多。
顾北弦见顾傲霆不语,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又往上加了把柴,“像墨沉这样的金龟婿,有颜有钱,有品有德,外面觊觎他的一大把。你不要,别人抢着要。要是我,赶快领证,先抓住再说,省得夜长梦多,被别人撬了墙脚。”
顾傲霆重新打量了一下楚墨沉。
见他西装笔挺,容貌英俊,性格沉稳。
自打楚砚儒换肝后,楚氏集团几乎都是楚墨沉在打理,虽然他年纪轻轻,却也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工作能力经得起考验。
顾傲霆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顾北弦见好就撤,“资料你抽空看看,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
顾傲霆嗯一声。
顾北弦离开。
顾傲霆盯着楚墨沉,又思忖了好几分钟。
最后他心一横,推开椅子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