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很深,身上深深浅浅几乎都是他们的抓痕。
只是我仿若不在意般继续厮杀,只是为了能够确保她们二人都活着。
如今坠崖,在寒冬时节成了个落汤鸡,若是不及时医治,估计身上的伤口也该恶化感染,若是再着凉染了风寒,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样想着,我心头那股倔强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又搓灭了几分。
但我却能够感受到,有人将我拦腰抱起。
熟悉的香气带着河水的冷气混杂入鼻,叫我鼻腔有些发疼,却又以一种极其强势地姿态,迅速安抚了我躁动的内心。
真是神奇。
我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而言,就已经变成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了呢。
大抵是在出征的时候,又或是他以器品阁阁主身份,毫不犹豫地与我合作的时候。
总之对我,他好像有无限的信任和纵容,于此相交换的唯一条件,大概只是我要幸福快乐,并且好好地活下去。
想到这里,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了,心中依旧撑着那一丝意识,让我得以苟活。
“我马上去给你们找些药草,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睡了。”
他眷恋地抬手摸了摸,我的面颊,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着什么举世珍宝。
我半眯着眼睛,睫毛颤了颤,还是涨不开口。
但就是那么一点细微的信号,仿佛都被他察觉了。
他笑了下,转身快步离开了,那脚步踏碎枯枝烂叶的响声一下又一下提醒我:还有人在为你风雨兼程,你又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于是我继续在心中和本能的困意对抗着,一点也没有放弃懈怠。
就这样我一直死撑到了他回来。
其实他回来得很快,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也不想让我们等太久。
“我带了些草药回来,你忍一忍。”
还没搞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我便感觉到手臂处的衣裳被人掀开,碾碎的药草被他敷在我的手臂上。
很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他捡来的药草所覆盖。
唯独还剩最后一处,那也是伤得最深的一处。
他皱了皱眉,随即抬手贴上我的腰肢:“对不住了。”
他掀开衣摆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估计是瞧见我腰侧被那群东西划烂的肉了。
他抽了下鼻子,这让我很意外,禁不住努力偏头过去,想要看清楚他。
而他只是和先前一样,将碾碎地药草覆盖上我腰侧的伤口,又替我把衣裳都盖好。
我不知道整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他动作轻柔得要命。
因而我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动作轻柔,所以我感觉不到疼痛,还是因为天太冷,我被冻得麻木了。
冬天的树林里,没了茂密枝叶的遮挡,冷风横行霸道。
我瑟瑟发抖着,迷糊当中,又觉得身上一重,被一件厚重大衣包裹住了。
没多久,我的意识逐渐找回,半眯的眼眸也总算得以张开。
我盯着虚空看了很久,好半天才有了聚焦,视线下移,看见了衣着单薄的慕容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