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腕,讨好地扯开唇角一笑,抬起手来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从修德师父的禅房走出,慕容斐抱着我拐过了长长的走廊,一阵清池流水声瞬间钻入我耳中。
我转过头去,一眼就瞧见了后院修缮精致的凉亭,亭下池塘清澈,一抹白色调皮地从墙头钻入,是槐树。
除了天宁塔外,整个天宁寺随处都能瞧见的便是槐树了。
慕容斐停在朱红柱子旁,轻轻将我放下,叫我靠着柱子坐在台阶上。
我看着他朝着院中走去,他脚掌在亭边石阶上一点,顿时腾空跃起,身子轻盈如燕,轻飘飘落在墙头。
只听“啪”的清脆一声,他身子贴地后倒飞下来,衣袂翻飞,却见他稳当当地回到亭下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饶是我那常年沙场历练的父兄,恐怕也难能和他争个高下。
他徐徐朝我走来,靠近之时,身上多了槐花清香,气味发甜,柔和了他的棱角。
“喏。”慕容斐伸出手来,长袖滑落,一小枝缀满白花的槐树枝兀然出现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
那枝槐花忽的挑开重重经年,记忆见缝插针的钻了进来。
“给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遥远又模糊的嗓音。
眼前的画面忽然有些模糊,似有重影叠叠,叫我一时间慌了神。
“给你。”慕容斐见我没反应,又抬手往前递了递。
脑海中那片模糊飘远,那槐花白的明媚,散去了我全部的恍惚。
“给我的?”我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
“嗯。”
我抬手接过,看着那槐树枝想了许久。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我脑中翻涌,许多人事都淹没在沉重一生中去,叫我现在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总觉得,方才那一幕有些眼熟。
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前世发生的呢?
我有些分不清楚了。
但我也实在想不起来,只能释然一笑。
“多谢。”
我抬头道谢,却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失落。
嗯?怎么了吗?
“好好养伤吧。”他又将我抱起。
是日,细小云片缓缓飘转,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树枝叶,被风摇曳细碎地散落入寺庙中。
我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一夜无眠,这是我重生以来睡过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就是脚腕还隐隐发痛。
屋外传来罪魁祸首的嗓音:“宋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我简单梳洗之后,一瘸一拐地朝着屋外走去。
与师父道别,我拖着自己伤痛的脚正要朝山下而去,却见慕容斐忽的在我身前蹲下了。
他身着霜色长衫,外罩一件宽大的苍青袍子,背影沉稳而坚实。
“上来。”
他声音低沉,如击玉般清凉,我却脚步一顿,脑中闪过几分模糊的画面。
我前世,是不是……
就在我怔愣间,慕容斐却乜眼看来,话里带了几分讽刺。
“腿都伤成这样了,宋夫人,还为人守身如玉?”
为谁,宋时渊?
他也配!
可没等我反驳,慕容斐已然欺至我身前,呼吸在我的颈间徘徊,“还是说,你也厌恶本殿?”
也?
我瞳孔一缩,他却越发欺进,迫使我与他四目相对,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槐香。
太,太近了……
我禁不住得想要后退,却忘了自己腿还伤着,一个不稳,竟直直向后跌去——
没等我惊叫出声,便觉得腰肢一热,滚烫而坚实的大手,已然抚在我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