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能寻到心意相通之人,至少要找个相濡以沫,共度余生的,而不是这样被个不甘不愿的男人糟践,更不是这样凑合着过一辈子,那跟她爹娘又有何分别呢?
赵青栀不愿意自己再重蹈覆辙她娘的生活,更不想她的孩子也过她现在这样的日子!
至少,也该是快乐无忧的长大的!
不然,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赵老太太没想到赵青栀现在说话都大声了,她皱了皱眉头,甚是不悦。
赵宛舒撇了撇嘴角,缓缓道,“老太太找我们进来,难道只是为了掰扯挑拨这两句?”
赵老太太回过神来,她整理了下思绪,咬牙道,“我知道,昨夜的事情是有些欠妥。但是,这也是眼下的最优解……”
“那是您的最优解。可不是阿栀的!”
“但我也给了她和她爹荣华富贵,若不是我,现在她还在乡下当她的可怜丫头,吃不饱穿不暖,我也不求她做别的,只是出些许力,就这也不肯……”赵老太太也是满肚子的埋怨。
赵青栀抿唇,赵宛舒却听着来气了,“你这是什么话?什么荣华富贵?那不是他们该得的吗?”
“我二伯和阿栀一家本来就该得这泼天富贵,被人占了,如今一个小偷却光明正大从指头缝里漏了些许过去就是怜悯了,未免太可笑了!”
“你又何止是让她出些许力,你是让她出一辈子的幸福安稳。说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都有追求幸福未来的渴望,她凭什么就一定要肯?就凭几个小偷虚荣的可怜吗?”
“你——”
“阿栀不愿意,那谁都不该去责备她!”赵宛舒冷冷道。
她还以为赵老太太会改,没想到她骨子里还是那么冷漠,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错了,多年的高位生活,让她已经看不到底下的人,她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而不管旁人的死活幸福。
如今想来,赵青栀跟这样的人有血缘关系,如何不是一种可怜呢!
赵老太太被气得跳脚,“你到底想怎么样?别以为你有燕王给你撑腰,如今又有个顾家,我就不敢动你!”
“如今朝廷动荡,燕王的手根本就伸不进来,就是顾家也不敢过多干涉旁人的家事!”
赵老太太绝对不可能答应让赵青栀坏了自己的好事,如果一旦发生了威胁她地位的事情,她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她可不是光会动动嘴皮子的人。
她必须在老爷子回来前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赵宛舒瞬间从她的话语里嗅到了些许不同寻常,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道,“赵释帆唐突了我妹妹,自然该当众给我妹妹赔礼致歉的,今后也不许在外头提起此事坏我妹妹名声。”
如果是赵太太在此怕是一蹦三尺高骂做梦了!
毕竟赵青栀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许惊吓,而赵释帆却是实实在在的受了伤,现在正在修养的。
但赵老太太跟赵宛舒也打过几回交道,见她说来说去倒是也没把秘密说出口,倒是也没为难,虽然也替孙子心疼,但她也分得清轻重的。
“……阿栀你也这般想?”她问赵青栀。
赵青栀没想到赵宛舒还在为自己着想,她心中感动,自然不会拉她的后腿,颔首道:“我姐姐所言,就是我所想。”
赵老太太暗暗骂了句白眼狼,但好歹今日的事情也能解决了,可她还是告诫了一句,“这件事我可以做到。但是,这桩秘密出了赵家这个门,你们必须烂在肚子里,不然若是有任何风声,可别怪我心狠。”
这就是威胁了。
赵宛舒颔首,“知道了。”
几人从屋内出来时,赵太太已经带着赵释帆回来了。
赵释帆本来正搂着貌美丫鬟在养伤,从他娘嘴里得知了赵宛舒过来要带人走后,他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连头上的伤都顾不得了。
此时他刚进来,就瞧见了亭亭玉立屋内,挑眉抬眼望来的赵宛舒,他感觉后牙槽都有些发痒。
果然是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得紧呢!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道赵大夫来有何事?”
赵宛舒懒得搭理他,倒是赵青栀见到他就想起昨夜的场景,忍不住朝赵宛舒身后躲了躲,更贴紧了她一些。
赵宛舒感觉到她的惊慌,心中也不由一涩。
说起来,赵青栀向来性子开朗爱掐尖,这还是她头回表现得这般的警惕胆小,可见她在这赵府的遭遇。
她不禁暗暗心疼。
她抬起眼眸看向赵释帆,“关你屁事。”
赵释帆:“……”这个死女人!
“赵大夫可真逗,这是我家府邸,你来不是有事难道还是走亲戚吗?”赵释帆嗤笑。
“见过脸大的,没见过你这样脸大的。”赵宛舒怼道,“这是你家吗?”
赵释帆:“——!??”
这个女人是想干什么?!
他有些惊慌,见到屋内还有那么多人,他到底是把气给吞了回去,捏着拳头,勉强应和道,“赵大夫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呢!”
“我不跟布谷说话。”赵宛舒别开了脸。
一个鸠占鹊巢的大布谷鸟还有逼脸叨叨。
赵释帆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黑着脸,抹了抹,跟赵老太太请了个安。
“祖母安。”
赵老太太见到他来,松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赵青栀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来,昨夜的事情也是个误会,你这还是也是,喝了两口猫尿就开始耍酒疯,下回可得多注意点。”
“都是一家人,可别闹得面上不好看。你妹妹也受了惊吓,过来,跟你妹妹好儿低头道个歉!”
赵释帆明白过来,虽然也不甘愿,昨夜他什么都没做,脑袋就开了瓢,现在还疼呢!
不过,他也并非不知道分寸的,见赵老太太开口,他也没扭捏,走了过来,朝着赵青栀拱手作揖,结结实实地躬身行礼,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