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赵青正没说话,电话这头的郭兴安目光微凝,笑道,“郭書记,您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赵青正神色冷峻,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了郭兴安深沉的心机,之前他还真小瞧了这家伙。
郭兴安听赵青正迟迟没吭声,脸色并没有过多变化,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很难瞒住赵青正这样的老狐狸,赵青正肯定会猜疑,但他并不在乎,人生不过一场戏,每个人都是舞台上的演员,虽然早晚都会有谢幕的一天,但如果属于自己的戏份过早结束,那他绝不会甘心,他现在无非是在为自己谋划自保罢了。
眼下郭兴安得继续把戏演下去,又道,“赵書记,这事都怪我,如果是我擅作主张,那赵書记您尽管批评我。”
赵青正这时候才出声,他呵呵一笑,道,“兴安,你多虑了,我还得感谢兴安你对田旭这臭小子的关照和爱护呢,你工作这么忙,今天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郭兴安笑道,“赵書记,您这就跟我见外了,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嘛,有些事您不好直接出面,我替您办好就是了。”
赵青正淡淡点头,“兴安,你有心了。”
郭兴安笑道,“赵書记,您甭跟我客气,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让我去办。”
赵青正点点头,“好,没什么事的话,那咱们回头再聊。”
郭兴安忙道,“赵書记,还真的有一件事。”
赵青正神色一动,“什么事?”
郭兴安道,“赵書记,您知道吗,省纪律部门还在暗中调查我。”
赵青正皱眉道,“还有这事?”
郭兴安道,“赵書记,千真万确。”
赵青正道,“兴安,会不会是你疑神疑鬼了?”
郭兴安道,“赵書记,绝不是我疑神疑鬼,我可以肯定省纪律部门的人在暗中调查我。”
赵青正道,“兴安,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但空口无凭的话,我就算去陶書记面前把林剑叫过来当面质问,对方也是能否认的,到时候怕是会徒劳无功。”
郭兴安咬了咬牙,他知道赵青正说的没错,林剑到现在还让人继续调查他,说明林剑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有可能从上次省纪律部门向他发问询函后,林剑就一直在派人调查他,中途虽然因为苏华新和赵青正施压而中断了调查,但那可能都是敷衍陶任华以及苏华新、赵青正等人的,暗地里对他的调查就没停过,所以眼下单凭他的几句话,赵青正想帮他出力也会费劲,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郭兴安道,“赵書记,我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突然联系不上了,大概率是被省纪律部门的人带走了,省纪律部门的人可能怀疑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把人带走,但其实不是,那是我朋友的一个晚辈,刚从省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毕业,因为是学舞蹈的,想到我们市歌舞团来,所以我就随口跟下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可能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吧,省纪律部门的人就……”
郭兴安跟赵青正解释起了林香浛的事,而电话那头的赵青正在听到郭兴安又说到‘远房亲戚’这几个字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暗道郭兴安这厮还真是对这个借口情有独钟,这才帮他用到田旭身上,这会又用到自个身上,对于郭兴安说的这一堆理由和借口,赵青正是一个字也不信,他只相信字里行间那最简单的一个信息:林香浛,女的,学舞蹈的一个姑娘。
听完郭兴安的话后,赵青正正了正神色,“兴安,你确定你说的这个林香浛是被省纪律部门的人带走了?”
郭兴安道,“我至少能百分之九十确定。”
赵青正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郭兴安恭敬道,“赵書记,这事就麻烦您了,省纪律部门的人老是没完没了,说实话,搞得我心里很恼火,您说这还让我怎么为组织的事业安心奋斗嘛。”
赵青正嘴角咧了咧,“兴安,你安心工作便是,关于你的事,我会再次去跟陶書记沟通的,这个林剑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他是干纪律工作的,但他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同志,而且还一意孤行,不讲大局,这事班子里的其他领导同志都不会同意的。”
郭兴安道,“有赵書记您这番话,我心里头就踏实了,赵書记您放心,田旭在关州这边的一些麻烦,我一定会尽力帮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