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之中。
苏苏有些发傻地看着他,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夸奖还是讽刺,只能借着灯光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鸣风……我知道,这是30楼,要是下去躲着肯定有点危险,但是……就就这个地方可以藏……鸣风……”
苏苏开始结结巴巴,紧张地看着他。
阳台的冷风一吹,白鸣风又恢复了一点精神,苏苏的伤口处理很好,已经暂时没有血再冒出来。他长话短说:“苏苏,第一,你去把血擦干净,别留一点痕迹,还有楼道上,电梯上去看看。第二……第二你帮我一把放下去。要快,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他们顶多再过一个小时就来了。”
他说完腿脚发软,虚弱几乎让他想跪坐在地上,可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在苦苦支撑着。
苏苏一惊,半信半疑地看着白鸣风,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确定。
白鸣风心里苦笑一声,看了看客厅的时钟,他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再过一个小时的空挡期,以他们专业的杀手素质,应该会很快找过来。两个人是生是死,他只能赌上一赌。
“快!”他推了推她一把。
苏苏赶紧去弄。首先肯定是外边的血迹。
那是第一个能暴露的痕迹的地方。
苏苏拿了钥匙出门,小心将大门反锁。
楼道上灯火昏暗,她仔细地看脚下的瓷砖,还好没有血。她真不知道白鸣风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竟然没有在路上滴下血来。
一阵冷风吹过,苏苏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光脚。她连忙又跑回房间,穿上拖鞋,又蹑手蹑脚跑出去再去电梯去查看。脑中出奇地冷静,再也没有一丝害怕。
等苏苏回来的时候,白鸣风已经从厨房拿出一根绳索,强忍着痛苦靠在窗台前,仔细地绑好。
他见苏苏回来,擦了把冷汗,大大敞开的窗台后边是高层楼的森冷,十一月末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装被风吹得张扬而去,就像黑暗撒旦的两支翅膀一样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苏苏有个错觉,似乎他一个不小心就要随风而去。
白鸣风看了她,虚弱的笑了笑,清朗的笑容中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苏苏,你收拾下,跟我一起躲着,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到了这地步,要生要死,都在一起!”
苏苏看了他一眼,沉默用力地点了点头,连忙去收拾房间里的血迹。
白鸣风那件内衫被她剪碎了丢在马桶里冲掉,门旁边的,房间里的,还有客厅上的所有的血迹都被她仔细地擦掉。白鸣风站在窗台边,微微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又似乎力气难支。
苏苏每次经过他身边几乎忍不住想去探一探他的鼻息,可每次都硬生生地住了手,生怕这个不详的举动就会立刻应验。
似乎感受到苏苏忐忑不安的心情,白鸣风忽然睁开眼睛,对她静静地说道。
“放心,我死不了。伤在肩膀,还有一个伤在脾附近,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