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了。”
曾祖辉脸色一变,问道:“他们怎么不干正事了?”
何京辉看着金海龙犹豫了下,道:“既然曾市长您问到了,那我今儿也豁出去了,把实话都跟您说了吧。老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一群王八蛋把他苦心奋斗出来的基业给弄垮喽。反正我不是你们本地的,也不怕得罪他们,大不了我辞职回京。”
曾祖辉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心下有点紧张,真怕钢构公司这繁花着锦一般的红火景象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也跟市制药厂一样,已经滑落到了破产的边缘,忙道:“你说吧,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何京辉道:“多了我也不说,我就说两个事儿:一,现在公司领导班子除去我懂经营外,其他人等全都是市区各级领导安插进来的关系户,都是进来混饭吃外加捞钱的,包括中层管理人员也基本都是关系户,没一个正经干活儿的。这帮人每天琢磨的不是怎么好好经营发展公司,而是怎么争权夺利,怎么利用职权玩女人,甚至为了玩女人大打出手。”
这番话如同是往安静的座谈会现场扔了颗炸弹,众人皆惊,不过以曾祖辉为首的调研组是纯粹的震惊,而以金海龙为首的钢构公司一方则是惊愕外带着愤怒,毕竟何京辉一席话几乎把他们全都涵盖了。
秦阳之前跟何京辉握过手,此人身形不高,体态偏瘦,戴着副银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却没想到他一身是胆,竟然敢于站出来揭露自家企业的黑暗面,等于是一个人挑战所有的同事和下属,这份勇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心下对他十分佩服。
金海龙气得脸色铁青,张嘴就要反驳,但曾祖辉没给他机会,道:“嗯,继续说。”
何京辉指着金海龙道:“二就要说到我们这位掌舵人了,他就是我刚才所说问题的始作俑者。这家伙不学无术,不懂经营,把经营方面的工作都交给我,他自个儿整天价沉迷于结交官员,把市里区里用得着的官员都交遍了,结果他人脉网是大得没边儿了,号称在市里没有办不了的事,却把公司的利益给出卖了。比方说我刚刚提到的中高层职位,就全让他许给了外面那些官员的亲朋好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给安排进来了。就连个看门儿的老头儿,用的都是市国资委办公室主任的岳父,一个月给开五千块的高薪。另外他还痴迷于赌博,为此不惜挪用公款数千万,对了,他也没少搞女人……”
金海龙听到这已经忍不住了,脸色红白交加的站起来,指着他发作道:“何京辉,你胡说八道什么?竟敢当着市长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想不到你竟然忘恩负义,这样污蔑诽谤我,你真是太可气了。”
随后他又一脸委屈的向曾祖辉澄清道:“市长,您可千万别听他的,他这完全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他说的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没干过。市长,我这些年的作为与成绩,相信您刚才也了解了。我自从老厂长手里接棒后,为了厂子的发展壮大,那是呕心沥血、没黑没白的干啊,好容易把厂子做大做强,成立了公司,我也累出了一身病,什么胃病、肝病、颈椎病……”
金海龙说到这眼圈都红了,就差声泪俱下的表白自己的功绩了。
曾祖辉很有耐心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金海龙自诉了三四分钟功绩与苦劳,才算说完,转头怒视向何京辉,道:“我为厂子、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也获得了巨大的成绩,可你何京辉呢?你又付出过什么?你又做出过什么丰功伟绩?我看你纯粹是嫉妒,你嫉妒我的成就,也嫉妒我在公司里的地位。噢,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当着市长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是想整倒我,那样你就可以上位了,哼哼,可惜你是在白日做梦。市长明察秋毫,一定可以看穿你的邪恶用心……”
曾祖辉听到这听不下去了,微微抬手,阻止金海龙再说下去。
金海龙急忙闭嘴,坐回去苦兮兮的对他道:“市长,您可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曾祖辉没理他,问何京辉道:“何总,你那么说有证据吗?”
何京辉道:“当然,没证据我也不敢在市长您面前瞎说呀。就我说的那个门卫老王,您现在让人把他叫过来,问问他是不是市国资委主任的岳父?一个月工资是不是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