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那枚指纹,所以也就没想到要清除那些胶痕,现在被秦阳一语揭破,心中慌乱不已。
武长雄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秦阳这小子是真特么精明啊,别人能想到的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他还能想到,他简直就不是个人,而是个妖孽,偷眼看向李忠伟,见他一脸惊惶之色,显然被秦阳一句话击中了软肋,见状赶忙开动脑筋,看看如何弥补这个漏洞,比如是否能让技术干警偷偷擦除银行卡表面遗留的胶痕?
哪知这时秦阳又道:“对了,还有,看这个李忠伟的外表形象,就知道他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办事不会考虑那么周全,因此他在预先采集白局长指纹的时候,估计只采集到一枚,就忙不迭的粘贴到银行卡上了,却没考虑到人们接拿银行卡的手法。”
李忠伟奇道:“接拿银行卡的手法?什么意思?”
秦阳道:“或者说是接卡在手时五个手指肚的位置。”
李忠伟还没明白过来,但武长雄心中已然透亮,暗叫一声糟糕,完了,今天怕是整不死白连胜了,反而还要折了李忠伟这条好狗。
秦阳看到李忠伟脸上那迷茫的表情,冷鄙一笑,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道:“拿住别动。”
李忠伟随手接到手里,看看手里的卡和自己手指肚的位置,纳闷的道:“这又怎么了?”
秦阳指着他的手道:“看清楚,现在你是大拇指肚压在卡的正面,食指肚和拇指肚托着卡的下面,无名指和小指卡在卡的前端,没有碰到卡表面。”
“是啊,那又如何?”李忠伟还没明白。
秦阳嗤笑道:“这一刻你有三个手指肚接触了卡片,所以你会留下三枚指纹,但你栽赃的时候只粘贴上去一枚指纹,这就很不符合常情了。你别告诉我,当时白局长是用一根手指接过去的银行卡。”
李忠伟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下好不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像他这样聪明,又为什么不像他考虑得这么周到,结果导致现在出现重大破绽,根本弥补不了,完了完了,这下自己算是死定了,绝对要被白连胜送去坐牢了,想到这里,脸上瞬间布满了绝望之色。
白连胜见秦阳聪睿如斯,随便几句话就揭开了李忠伟留在银行卡上面的一个大破绽,令己方反败为胜,当真是又惊又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质问李忠伟道:“李忠伟,你还不认罪吗?”
张海石一脸钦佩之色的看向秦阳,心说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出任市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又被市长收为秘书,因为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就没见过脑子比他更灵活的人,这样一个人不当警察,简直是市局的遗憾,又想,白局长有他襄助,自家老板又如何能够胜出?而老板眼瞅着已经走向下坡路,近期没少被省纪委和省厅处分,前途叵测,自己真要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吗?
刘紫贝也在无比佩服的看着秦阳,以前他和秦阳从未接触过,只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传奇事迹,今天亲自见识过他的聪明才智后,才知道刘飞虎、鞠雅丽和冀松等人栽在他手底下是一点都不冤,几乎是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产生了跟他结交一番的念头,这种人中之龙,同时还是极其优秀的年轻干部,不结交一下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损失。
只见李忠伟转头看向武长雄求救,眼巴巴的,如同一条垂死的走狗。
秦阳哈哈一笑,打趣二人道:“李忠伟,你该认罪了不认罪,眼巴巴的看着武局长干什么呀?难道说,武局长真是指使你的那个人?”
武长雄大怒,指着他喝斥道:“秦阳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再敢污蔑我我就让人抓了你,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
秦阳嗤之以鼻,道:“在你的地盘上又怎样,如果李忠伟供出你来,你一样要被判诬告陷害罪。”
武长雄哼了一声,道:“你想多了,我跟这件事根本就没关系。而且你刚才的分析有错误,谁说白连胜一定是用手接的卡?他就不能让李忠伟把卡放在桌上,然后他用一根手指头按在卡上面,把它推到桌边,让它自己落到抽屉里面?”
李忠伟闻言双目一亮,仿佛重新获得了一条生命似的,喜滋滋的叫起来:“对,我想起来了,当时白局长就是这么接的卡,他根本没用手接,而是让我把卡放在桌上,然后他用一根手指头推到抽屉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