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家也都挺尴尬。
萧峥看在眼中,就问旁边的蒋小慧道:“这里老百姓家里都吃些什么?”蒋小慧想了想说:“大家平时吃的很简单,也就莜麦面、炒饼、螺丝菜什么的。”
萧峥点点头,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公房的门口,朝众人喊道:“各位哥姐、各位乡亲。我请大家帮一个忙啊。”
村民们本来担心打扰客人吃饭,已经开始拖老携幼,打算离开了。可萧峥这么一说,大家都停住了脚步,茫然看着这个英俊的江中干部!他们心里头都想,自己要什么没什么,能帮到人家什么?
这时候萧峥就道:“我们江中人啊,吃饭喜欢人越多越好,大家都走了,留下我们孤零零吃不下。还有就是,我们到了西海头,自然想要尝尝各种菜,大家家里有什么剩菜剩饭都一起拿过来,让我们来尝一尝。还有,大家发现了吗?今天桌子上没有酒啊,大家把家里的酒都去拿来,不管好坏,只要有酒劲就好!今天,我们和乡亲门一起喝一个!”
萧峥的这个倡议,都没有经过古组长的同意,也是够大胆的。到了人家村子上,竟然还讨酒喝。可村民一听萧峥的话,都来劲了,男村民们都兴奋了起来“回去拿酒!回去拿酒!”
“走、走、走!我家里还有半瓶‘六盘山’!”“我家里还有腊肉!”众村民真就往家里跑了。
这一下,刚才那客套、生分的场面,一下子被打破了。老村长也是瞧着萧峥,眼中满含着笑意:“这个年轻小伙子是谁啊?会做群众工作呀!”古组长道:“他是我们那边一个县里的常务副县长!”方娅也站在桌子前,双手交叉胸前,欣赏地瞧着萧峥。
果然没一会儿,那些村民们又都陆陆续续回来了!男村民手里抓着酒瓶子、女村民手里端着菜盘子,小屁孩捧着鸡蛋、马铃薯。桌上什锦菜、饸饹面、大蒜头、燕面揉揉、花生米、炒辣椒圈等等土家食物多起来了。酒都不能算好酒,但这会儿喝的不是酒,喝的是开心,喝的是感情。
男人们也不再客套,忙拿着浅陶碗,给江中的朋友倒酒!三间的公房里也都挤满了人。酒已经斟上了,萧峥在古组长耳边说:“古组长,你说一句。”
古组长看着现场,身处群众当中,她心里倍感踏实,也不知那里来的豪气,她端起了浅盏:“有句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要是家里只有一盘菜,我们不拿出来,我们就只能吃一盘,可大家拿出来分享,我们就有了一桌菜。‘宝矿村’向来就有这么好的传统,以前大家把钱拿出来支援了蒋小慧去读书,现在蒋小慧把钱拿回来,让村上更多的孩子去读书。所以,今天有酒大家一起喝、大家有菜一起吃,谁也不要走,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们是来宁甘扶贫的,我们也一定会尽全力为‘宝矿村’做事,让我们‘宝矿村’的乡亲们早日过上好日子……来,为了好日子越来越好,我们一起喝了这碗酒!”
说着,古组长带头喝了,其他人也都喝了,村民中会喝酒的男女也都一口喝了碗里的酒!公房里的气氛,就如那一盘盘的辣椒,也都火热了起来!
村里的男人都放开了,端着碗来敬酒;村里的孩子,好久都没有吃到烤全羊了,早就已经等不及,爬到桌上抓起了一块羊肉啃起来;村里的女人,也都尝尝别人的花生、土豆,也有上了年纪的女人,喝起了酒、抽起了烟!
蒋小慧回到家乡、考察组来到了“宝矿村”的这一天,竟然成为了一个大节日,比婚丧嫁娶还热闹,比春节过年还丰盛!
古组长对马铠说:“你替我好好敬一敬乡亲们!”她是知道马铠酒量好、又喜欢喝,也算是知人善任了!“是。”马铠愉快地接受了这一任务,就喊了徐警官,“我们一起去,跟这村上的老百姓们好好喝上几杯。”
徐警官等三位公.安也都是能喝的,今天跟盘山市黑恶势力的一番较量,让他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同时跑了一整天的路,他们也需要来点烈酒让自己放松一下!于是徐警官道:“好,跟村上的老哥去喝!”
乡亲们毕竟是不太富裕,拿来的酒也有限,很快就喝完了。马铠本来要跟一个村民兄弟干一杯,结果发现瓶子空了,找了一圈也没有了,他遗憾地苦笑道:“只能下次再喝了!”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喊道:“糜子酒来了!”只见,四五个汉字,抬着一个巨大的塑料桶,放到了屋子的中央。其中一个喊道:“这是咱么村上曹老头子私酿的糜子酒,他从来不肯让别人喝一口,可今天曹老头子说,请大家喝,喝光!”
“好啊!曹老头子大方了!”“曹老头子万岁啊!”众人兴奋之余,又将糜子酒给倒上了。
“黄土高原黍、金液糜子酒!我曹老头子以前甘愿放自己的血,也不愿意别人喝我的酒呀!”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从外面走入了一位带着圆形黑框眼睛,拄着光溜拐杖的老人,牙齿似乎掉落许多,脸颊略微凹陷,可双目中却含着精光。
“这就是曹老头子了!”老村长站起了身来,给古组长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