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来。
秦斯越起身上前:“妈,我爸怎么样了?”
一夜未眠,本就低醇的嗓音更加低沉暗哑。
白思卉面露惊讶:“阿越,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婉,看到儿子下巴上隐隐的青色胡茬,明白过来。
她心疼地道:“傻孩子,你在这里坐了一夜?”
“没事。我爸醒了?”秦斯越看向病房。
白思卉点头:“你爸爸这会状态挺好,他让我叫你们三兄弟来。你先进去,我这就给你大哥二哥打电话。”
“恩。”
秦斯越进了病房。
秦老爷子静静靠坐在床头,原本红润的面色苍白憔悴。
见儿子进来,眼瞳里瞬间有了光。
慈爱地对他笑了笑:“吓到你了吧?”
“你儿子我是被吓大的!”秦斯越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
秦老爷子看着儿子,叹口气:“哎,长痛不如短痛,本来我想着死的时候再通知你……”
“可别!”秦斯越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最好是葬礼办完了再告诉我,省了我抬棺材的力气。”
秦老爷子被逗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你这张嘴啊,在国外就没学好……”
秦斯越深眸忽而暗了暗,握住父亲苍老微凉的手。
他抬眸看着父亲,眼神认真:“您都不想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做了些什么?”
“不就是读书么,博士后的称号拿到了吧?”秦老爷子满脸欣慰。
病态的脸上,逐渐有了生动。
“拿不到敢回来面对您?”秦斯越挑了挑眉:“用您的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该回馈您了。”
秦老爷子一阵疑惑。
眼底,也隐隐涌上惊喜:“想通了?”
秦斯越不答反问:“老爸,您相信我吗?”
“废话!”
秦老爷子悄悄看了眼微敞的病房门外。
确定没有人,他微微向秦斯越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你是我秦正阳最喜欢的儿子,不信你信谁?”
秦斯越扬唇笑了下。
他双手握紧父亲的手,声音难得低润:“那您答应我,无论如何至少要再活一年。一年后,我给您交一份这些年的毕业答卷,题目包含但不仅是让正阳上市。到时候,必须您亲自去纳斯达克敲钟。”
他的眼里,闪着一簇簇星子一样的碎光。
秦老爷子拍拍儿子的手,面上说隐隐的激动和毫不掩饰的欣慰。
他就知道,他儿子不会让他失望的。
“但是……”秦斯越特意加重了语气:“这一年内,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正阳明天就要倒闭,您也不能激动,更不要管,只等结果。”
秦老爷子甩开秦斯越的手:“臭小子,你有什么打算了?”
秦斯越故意吊胃口:“那就不能告诉您了,您要提着这口气,等着我最后交卷时刻。”
“行,老子就答应你,看你小子到时能变出朵花来!”秦老爷子嘴上训斥儿子,眼里却透着浓浓的慈爱。
父子间的信任温情,在这一刻脉脉缓流。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秦斯元和秦斯白两兄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秦老爷子的秘书朱向明。
最后面进来的,是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