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勉强挤出一个和平时工作相处没什么异样的笑容。

  腰被人扣住，就着手的力道换了个方向，确保宋蓁视线里不会再有程子逸，左澈才倾身将人再次一把抱起。

  极有眼力劲的司机，早已把车后门打开。

  左澈弯腰，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座位上，让她靠着椅背，待宋蓁坐稳后，才跟着上了车，淡声吩咐，“回公寓。”

  收到指示，司机调转车头。

  今晚本来是家宴，龙跃集团掌权人左熠和他的妻子蒋佩玲，也就是左澈的父母，来了顾城。

  眼下，怕是去不成了。

  车上，宋蓁又合上眼，牙关咬得很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乎在和什么做抗争。

  左澈给宋蓁把了下脉。

  发现她身体除了虚，没别的异常情况后，把她整个人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宋蓁眉毛皱着，似乎嫌骨头硌得慌，在左澈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不再动了。

  没人说话，车内很静，只余宋蓁清浅的呼吸声。

  左澈低眉，才发现宋蓁睡着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仿佛做了噩梦，被咬的充血的唇瓣颤动个不停，呢喃着什么，左澈凑近细听，却又没了声音。

  左澈抚平宋蓁眉心的褶痕，盯着她看的黑眸，一片沉思。

  她这并不是单纯的身体虚弱，反倒有点像……心魔。

  从小在四合院长大，没离开过顾城半步，看起来无无忧无虑的宋蓁，怎么会和心魔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左澈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内好久，程子逸才收了唇边的笑，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到了公寓，宋蓁也没醒。

  左澈轻手轻脚把人抱出来。

  刚把宋蓁安置在床上，手机铃声就响了。

  左澈迅速摁下，见没吵到宋蓁，才起身往门外走，顺便带上了卧室的门。

  “喂。”声音没什么温度。

  对面是一道男声，声线和左澈有些像，“怎么没来？”

  “有事。”左澈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边似乎笑了下后，声音突然冷沉，带了几分提醒的意味，“既然决定接手，就应该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左澈抿了下唇，没说话。

  对面又道，“你身边那个女人我查过了，背景一般，只适合玩玩，别花费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左澈隐在灯光暗影里的脸，一派淡漠，出口的声音有些冷，“你跟踪我？”

  “许久不见，爸妈有些想你，明天抽空回来一趟。”对面嗤笑一声，并没有回答左澈的问题。

  左澈挂了电话。

  卧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左澈放下手机转身进屋，宋蓁仍旧安静的躺在床上，姿势和他出去时一模一样。

  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左澈眉峰霎时间蹙起，手迅速探上她的额头。

  温度滚烫。

  眉心立刻拧成深深的川字，左澈出门，片刻后又折身返回，手里多了条毛巾和一瓶消毒用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