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的脸上清贵,一身赭袍坐在窗前犹如雅鹤,那宽大衣袖扫过小几,便带起了一阵文人雅人深致的风骨,更况且那疏离高华的面目,连长林都不敢多看一眼。
顾容珩指尖摩擦着茶杯,眉色淡淡好似未听见长林的话,窗外清风徐来,吹起了顾容珩的发丝,隔了半天他的唇边才勾起一丝讥讽:“无趣。”
长林微微一愣,也不知这话是说的谁,总之也不该他接话,接着他又听到:“在魏府安插些人,别让他再出现在魏府门口。”
长林自然懂,闭了嘴就退去了角落。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动静,四月被侍女拥簇着走在船廊上,外头秋寒料峭,一阵冷风吹来,四月不由停住脚步看向茫茫的湖面。
一如她此时茫然的心境。
她此刻身着一身粉蝶的云锦衣裙,侍女将衣服层层叠叠的套在她身上,她几乎觉得肩膀都有些沉重。
那敞袖边上的艳丽绣花盖住了白净手指,秀满花纹的高高领口遮住了秀美颈脖,却衬托着那张不施任何粉黛的脸清澈无辜,那双似蹙非蹙的烟雨细眉,只瞧一眼便能疼在心尖上。
四月未穿过如此繁重的衣裳,走一步宽大的裙摆便摇曳起来,细腰便更能引人注目。
长发上还滴着水,侍女用手捧着四月的湿发,见四月站在廊上发呆,不由小声提醒道:“姑娘,头发还湿着,被风吹了头疼。”
四月微微有些回过了神,再回身,一名侍女已经低着头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她立在门侧,等着四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