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阿娘根本不想看到你这样,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牺牲自己呢?她用命护你周全,就是不想看到你重复她走过的路,而你现在为了报仇却要委身于......”
沈玄鹤这三个字他没能说出口,她却瞬间听懂他的意思。
看来钟令什么都知道了。
他知道她与沈玄鹤暗地里私通,知道她做的那些不堪之事。
像是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扯下,沈鹿宁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狼狈、脏污全都显露在钟令面前,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不断叫嚣。
“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插手!若你想带知秋,那请便吧,我不至于强留!”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鹿宁不听他的解释,径直往床榻走,即便是有男人在房中,她也直接钻进被褥里,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知秋望着自家兄长,不由得默默叹气,接着故作轻快道:“我才不要跟阿兄走呢,行走江湖多累呀,阿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诶呀,阿兄你真是没点眼力见,阿姊今日疲累得很,你快些回去吧,改日养好伤再过来!”
钟令隔着屏风,深深看了一眼,颔首道:“你们好好歇息,有急事就去方记找我。阿宁,养好身子,我......唉算了,日后再说罢。”
确认院子外边没人后,钟令轻巧跃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中。
床榻上,沈鹿宁紧紧攥着被褥,心脏被汹涌的酸涩涨得像是要炸裂,情绪决堤,只任凭泪水沿着眼角最细腻处滑过,沾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