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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房门虚掩,外边守门的小侍卫困到睡着,没人注意到她进去。
沈鹿宁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沈玄鹤苍白无血色的脸,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
白日回房后,钟令见她愁眉不解,便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他给她取精血做药引一事。
听李丛霁说,他取精血的这几日,一直不肯用药,连麻沸散都不用,任由伤口袒露着。
所以前几日她以为沈玄鹤脸色泛白是错觉,实际上不是。
难道是因为愧疚么?
愧疚当初他利用了她,导致她小产,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其实他不必这样,只要他们之间别再纠缠下去,她不会怪他的。
毕竟那个孩子不应该出现,她亦是不会生下沈家的种。
沈鹿宁守在他身边,昏昏欲睡,好几次睡着又醒,继续看着他的脸出神。
徐骆长半夜醒来,本打算过来看看沈玄鹤的情况,却无意间撞到沈鹿宁守在他床边,猝尔停住脚步,吩咐下人们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去打扰后,转身回房。
沈玄鹤的情况时好时坏,徐骆长每日给他换两次药,换完后又把熬好的回春草端来给沈鹿宁喝。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似乎都忘了此前的争吵。
连续七日,沈鹿宁都在房中守着他,除了避开来探望的殷氏和沈淑兰,她陪在沈玄鹤身边寸步不离。
第七日时,徐骆长给他把脉,沈鹿宁捧着刚喝完的药碗在边上看,只见他无力地松开沈玄鹤的手,绝望地摇头,像是在说: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