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干系,让圣上好做一些。”
“关我什么事?”秦怀道反问。
“这……毕竟现在弹劾的是你。”
“也对!”
秦怀道看向监察御史,朗声问道:“你刚才弹劾本王多拿了罚金?”
“这……确实如此,汉王要否决不成?”
监察御史犹豫着反问道,想到什么,赶紧解释道:“下官并无针对汉王之意,只是职责所在,就事论事,维护朝廷法度,商贾违约,汉王可循例状告县衙,自由贞观律处罚,汉王不能私自处罚。”
“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维护贞观律之威严,要求依法行事,本意甚好,本王不怪你。”秦怀道说着瞥了眼不远处的魏征,监察御史应该是受魏征之令跳出来,不过,魏征的原则性很强,应该不是针对自己,只是纯粹在维护朝廷法度。
不过,赞同此举,并不代表接受。
秦怀道继续说道:“本王说四点,其一,商贾联手,恶意撤货,导致百货商城不得不关门,损失惨重,罚三倍合情合理,何况早有契约在先;其二,商贾联手开‘百货阁’其装修、经营、运作等手段完全抄袭本王,理当交学费;其三,本王是汉王,并非普通人,商贾恶意撤货之举无疑于羞辱,羞辱本王,按律当杖刑,发配,或以罚代罚;其四,本王之人只是拿走三倍罚金,并无多拿,商贾若无证据便是诬告,诬告本王又该当何罪?”
一连四问,大家有些懵,这胡搅蛮缠的功夫愈发犀利了啊。
那名监察御史也有些懵,听着怎么好像秦怀道还吃亏了?
但转念一想,反驳道:“汉王,苦主家人纷纷证明汉王手下如同炒家。”
“本王问你,贞观律规定苦主家人可能作证?”
“这……”监察御史犹豫了,总不能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圣上之面说瞎话吧?
秦怀道乘胜追击:“既然苦主家人证词无用,若无直接证据,本王就依你刚才所言,按律控告他们诬告,刑部尚书可在?”
刑部尚书有些懵,管自己什么事?
但身边许多人看过来,刑部尚书刘德威不得不出列:“下官参加汉王。”
“客气了,刘大人,本王状告那些商贾诬告,还请刘大人严查,还本王一个公道,否则别怪本王自己出手。”秦怀道郑重说道,至于证据,不可能有的,罗武办事很细心,不可能有第三方在场,至于苦主一家证词,没用。
刘德威有些为难地看向李二,很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监察御史也脸色发苦,明明是弹劾秦怀道,却成了秦怀道状告苦主诬告,拿不到证据,苦主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么?
李二自然也清楚哪些苦主背后站着的是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处理不好很麻烦,冷着脸不语。
大殿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秦怀道既然出手,当然不会就此罢手,朗声说道:“监察御史刚才说的对,凡事当依法而行,本王状告淮南道顾都督纵子行凶,强抢民女,打砸茶馆,令百姓胆寒,有损朝廷威严,刘大人,有劳您查查。”
“这……”刘德威暗道一身倒霉。
“怎么,不接?”秦怀道反问,见对方一脸为难,便继续说道:“监察御史,你不是说要维护朝廷法度,凡事依法而行吗?淮南道顾都督纵子行凶,如果刑部不管,是否渎职,或者包庇?这事归你们御史台管吧?”说着看向魏征。
魏征性格刚烈,敢于直言,最烦私刑,维护律法,追求依法行事,知道该自己表态了,朗声说道:“汉王言之有理,既然朝廷定下法度,自当遵守,无人例外,否则,置法度于何地?朝廷威严何存?刘大人,你说呢?”
“魏大人提醒的对,本官会严查。”刘德威硬着头破说道,瞥了眼上首静坐不语的李二,惴惴不安,没有圣旨谁敢查一方都督?嫌命长么?
御阶上,李二见秦怀道三言两语就掌握主动权,可谓舌战群儒,无人能敌,可惜已经离心,再难回到当初的默契无间。
再闹下去恐难收场,可有些话李二不能说,不由得看向下面静坐不语的晋王:“治儿,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