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最后剩下王婶一个人,唉声叹气。
她又悔又怨,悔的是,若对林渲染他们客气一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怨的是,他们明明不需要住那套房子,偏偏要跟自己抢!
有钱人,果然都是冷血无情的!
王婶越想越难受,一个劲地抹眼泪。
好一阵子才想到自己还有个条件不错的女儿。
她跟女儿的关系很不好,女儿已经将近二十多年没回过家。
倒是外孙女,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想到外孙女,王婶的眼睛又有了光。
她从行李袋里翻出小电话本本,里头歪歪扭扭地用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记录了一些电话号码。
王婶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想要的号码,忙拨了过去。
“喂?”很快,那头响起清亮的回应。
声脆如莺,特别好听。
王婶立刻提起一口气叫道:“依澜,我是外婆啊。”
“嗯。”
另一边,韩依澜表情淡淡,语气淡淡。
对这个外婆,没有任何热情可言。
王婶急着找她诉苦,哪里会计较她的态度,连忙开口,“依澜啊,外婆被人欺负了!”
“怎么回事?”王婶这种人会被人欺负,倒是出乎了她的意外。
王婶叭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韩依澜这一听,立马明白了,“外婆,您这是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还想把人家赶走,人家维护合法权益,您有什么委屈的?”
这个外婆,韩依澜是清楚的。
身上没有一点好处,好吃懒做又贪小便宜。
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也不奇怪。
“这件事,我没办法帮您。”韩依澜长指抬抬,去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已然不耐烦。
如果王婶不是自己的外婆,估计早就挂了电话。
听亲外孙女这样说自己,王婶那个难过啊,眼睛又红了起来,眼泪叭叭直掉。
“小澜啊,外婆这么大把年纪,连个家都没有。你妈又不管我,我走投无路才不得已这么做的。你不可怜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说着,大声大声抽着气,哭个不停。
边哭还边说,“说起来都怪那个林渲染,离婚搞个净身出户回来,还带个拖油瓶。”
“林苏业原先一个人住,两小间就行,我们安安稳稳住着他家的大房子,都好几年了。”
“她要不回来,那房子不争也是咱们的。”
“现在她回来了,又没钱,地方不够住肯定就得找咱们要房子。我也是想你舅舅和你表弟他们过得好点嘛。”
韩依澜虽然没有挂断电话,却并没有听得多认真。
直到“林渲染”三个字跃入耳内,方才猛然一怔:“你说谁?”
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婶重复,“林苏业,还有林苏业的女儿林渲染。”
所以,自己没听错?
“哪个林渲染?”韩依澜本能地问。
“还能是哪个?就是以前经常坐在院子里唱歌的那个啊,扎着两个大辫子,声音尖得跟百灵鸟儿似的,你不是还问过我她的名字吗?”
好多年前,韩依澜因为一些原因在王婶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韩依澜对这些早就没有了印象。
她不太确定王婶说的林渲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心脏却咚咚地狂跳起来。
“您好好把她的样子说清楚,我再考虑帮不帮您。”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