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在看着聂家。
有些人想上前巴结,也有些人提醒别靠得太近。
有些看热闹,有些想要落井下石。
这一天,村里人发现又来人了。
来的是聂家的老三聂政江,带着很多的人。
让人惊讶的是,身后跟着的是一口楠木棺材。
这是谁死了?
聂家又有丧?
聂政海不是才下葬吗?
这聂家人果然是倒霉透顶啊。
奇怪的是,这排场又不一样。
郑氏得到了消息,这是二房若灵立衣冠冢。
连忙去请示黄氏。
“都没了三十年的人了,还办得这么隆重,聂政江可想过他嫡亲兄长的葬礼有多寒酸。”
黄氏对此很是生气,让郑氏不要去管。
“母亲。”
对若灵若芳的事儿,郑氏也搞了个一清二楚。
到底是她们夫妻不起人家姐妹。
想着聂若仙搞出来的事儿,都不知道是不是因果报应。
哎,这事儿她不愿多想了。
“母亲,您是长辈自然不用理会,媳妇是平辈不理会也说得过去,但是松哥儿他们是晚辈,反正都是孝期,孝服也是现有的,以着媳妇的意思,是让他们兄弟几个去打一照面尽一番孝心。”
郑氏脑子门儿清。
就算是给若灵披马戴孝,其实也是做给聂政江看的。
毕竟,幺叔是看重二房的。
二房只有一个若芳,听闻这个若芳成了国夫人。
国夫人和大房的仇结得有点深远了,而且还会回京,她肯定是不会管大房的。
但是幺叔不同啊,都是扬州呢。
怎么也会照看一二的。
“由你安排吧。”
黄氏也只是赌那么一口气。
其实脑子也不笨。
儿媳妇打的什么主意她自然清楚。
于是,聂家祖坟旁边新起的一个坟里,若灵的衣冠冢慢慢的放了下去。
围着新坟边,一群的孝子孝女在哭泣。
若芳也在哭。
“阿姐,我送您回来了,您陪着爹娘在这里安息吧。”
想着当年离开聂家,姐妹俩相依为命。
进宫时,有什么事儿都是阿姐在前面替她掩护。
姐妹俩小心翼翼的想着在宫里熬着,熬到出宫的年纪也能回家。
有一天,阿姐高兴的给自己说:她进了东宫伺候了。
若是日后又好差事也替她留意一二。
是若芳不让,觉得姐妹俩分开更好一些。
她时常记得父亲说过的一句话;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姐妹俩分开来或许更能照应。
听闻东宫出事,阿姐没有的时候,若芳才发现:活着才是最大的残忍。
那时候,一点儿也不敢让人知道她有一个姐姐在东宫当差。
只能夜里偷偷的抹泪。
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真的该和阿姐在一起,生,一起,死一起,也免了她三十多年的痛苦和伤心。
越想,哭得越伤心。
“若芳啊。”
聂政江双眼通红。
亲哥哥死了他都没伤心过。
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恨他为何这么自私,这么贪心。
人心不足蛇吞相,他明明一步步的都走了知府的坐位了还犯下滔天大罪,连累聂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