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握。”
沈鸢已经很多年没被男人握过手了,上一次还是三十年前被周占握。
肢体都锈住了。
如今又被萧逸握,仿佛锈住的肢体被打开了开关,一点点变得灵敏起来。
她觉得脸颊微微发热,不知道是不是红了。
萧逸握着她的手,修长而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说:“手很凉。”
沈鸢被他摩挲得,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
从前不知手指也能调情。
只是皮肤摩擦,竟胜过接吻。
萧逸吩咐侍者:“请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侍者照做。
后面的菜是怎么吃的,说了什么,沈鸢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很紧张,心情还没从丧父之痛走出来的原因,她话很少,木木的,老实得不像她自己。
多稀奇。
年过半百的人了,和男人出来吃顿饭,还能紧张。
用完餐,已到午后。
萧逸道:“你刚办完丧事,就不缠久你太久了,放你回去休息,明天再约你。”
沈鸢觉得他好会。
明明是她条件不如他,他却用“缠”。
一个“缠”字,把她捧了起来,又带了点宠的味道。
暧昧得恰到好处。
二人上车离开。
萧逸喝了酒,他的司机提前赶过来帮他开车。
萧逸坐到后座,沈鸢也坐在后座。
安静了几分钟,萧逸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沈鸢的掌心不自觉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可能是荷尔蒙起了变化,也可能是喝了红酒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体温渐渐上升,有些热,心脏跳得也比平常快。
萧逸把沈鸢送到秦漠耕的家。
二人下车后,沈鸢抱着那束包扎得精致的蓝色鸢尾花。
萧逸抬手帮她整了整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给我打电话。想哭的时候也给我打电话,我讲笑话给你听。今天看你心情不好,话很少,我没说太多话。时间久了,你会知道,我这人其实蛮有意思的。”
沈鸢当然知道,他是个有意思的人。
她想,甭管和他能走多久,待一天是一天。
前半生,来来往往遇到那么多男人,他是唯一一个她看上,他也看上她,又比周占强的男人。
当年被甩的那口恶气,憋了三十年,总算能出了。
沈鸢同他摆摆手,“天凉了,你快上车吧。”
萧逸唇角含笑,“我看你进去。”
沈鸢怕他被凉风吹,抬脚就走,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回头,见萧逸果然站在原地。
他冲她招招手,笑容如朗朗晴空,漂亮的眸子风流溢出,“再见,阿鸢!”
沈鸢也笑,“再见!”
保镖将大门打开,沈鸢走进院子里。
走了四五十米,她忍不住又回头,见萧逸仍站在原地。
沈鸢心头一暖,脸上情不自禁浮起一抹笑,那笑冲淡了心中浓稠的苦。
她面向他,倒退着走。
五十多岁的人,做着十几岁少女才会做的动作。
放在从前,沈鸢会觉得自己做作,可是今天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
萧逸可能觉得她倒退着走,危险,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开走,沈鸢身形定了一下,接着转过身。
没走几步,假山后堪堪走出一道身影,伸手拦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