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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的语气,却又好像命令一般,我在心里叫嚣着,能不能再往后走几步,就几步,你就能看到阴沟里的人在怎样艰难地生活。
什么时候班级成了严重的等级划分区?
前排的学生理所应当地享受榜样的荣光,长相优越的学生调皮地将施加给别人的绝望变成欢乐。
而阴沟里的人就好像待在水牢里一样,看着黑板上解救自己的公式,又在别人的欢乐里,失去了生命。
老师,再走几步,好吗?
」我再次求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多走几步,为什么偏让我的妹妹受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学生的光,却没能照耀在我妹妹身上?
那样的目光,空洞却又泛着坚毅的光,她动摇了。
亲眼看着段雨的眼神变得紧张,一步一步,像是踏入了地狱的门。
长长的教室里,那么多的学生,她一个一个地看,又觉得陌生。
恶臭的味道,闻着就想吐……那些垃圾袋,掩埋在前排学生高高扬起的头颅后,掩埋在欢声笑语之中。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发现,只要我继续忍下去回到座位,继续掏出书本学习上善若水,所有的一切又会掩埋在时间里,任我的妹妹,掩埋在黄土里。
那个会笑会调皮的妹妹,那个记得我一切爱好的妹妹,那个说,要等我得了冠军后第一个拥抱我的妹妹。
留给你们的是快乐对吗?
我们呢?
无尽的痛苦和黑暗,像爪牙一样撕扯着心脏的疼……我不想流泪,可我想我的妹妹。
前排的学生挡住了她的座位,后排又是摄像头的盲区,在这个一切看成绩的学校,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在阴沟里看不见阳光的女孩。
郎朗的读书声要多大,才能掩盖住颤抖的心脏。
这是谁干的?
」数学老师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有些哽咽,吞了一口气,又问。
班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板凳推拉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承认,承认他们是同伙。
她又继续问,「这是谁干的?
」语气不善,谁都能听得出来,我爽快地擦擦泪,这才刚开始而已。
段雨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满怀歉意地说:老师,我不小心将垃圾袋放到那里了,我告诉蒋艺让她帮我拿走的!
」她慌忙地暗示我,颇具威胁。
我歪着头嘲笑地说:「我并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句话。
」你们用垃圾填满我的课桌,我的课本被垃圾染脏了,我的书桌到处刻着恶心的字。
你们做这一切,并没有获得过我的允许。
」我并没有和她们开过这样的玩笑,也从没,说过,允许她们把垃圾放在我这里。
」掷地有声,像是石头一般,控诉着她们所做的一切,可是,这远远不够。
数学老师忍了一口气,终为人师,不可受辱。
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蒋艺跟我去办公室。
」她提着书又一步一步回到了前排。
段雨扔给我一个眼神,威胁又可怕,她气得将书本扔到了地上,我挑衅地看着她,笑着,笑得很潇洒。
走到段雨跟前,我悄悄说了句:是谁告诉你们,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有报应?
世间皆有因果,万物终会循环,世界循环了无数遍的道理,始终都在说着一件事:你若做恶,终会自戕。
」段雨,你的报应,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