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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匪额上布满冷汗,捂着断手疼的一脸扭曲,目光怨毒,咬牙放狠话:“小子,你不得好死!”
他此刻坚定地认为唐玖安和楼下那些人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埋伏在二楼!
唐玖安笑了,抬起鞋跟踩到那只手臂上。
山匪慌了:“你敢?!”
锐利的刀锋直接逼近他眉间,仅有几寸之遥。山匪吓的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少年生的好看极了,鼻梁唇峰笔笔流丽,色若春晓,嘴角却挂着一抹恶劣的笑容:“对不起啊叔叔,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语气听起来抱歉极了,山匪却清楚地看到那只踩在他断手上不住用力的脚,似乎恨不得把他的手碾成肉泥。
唐玖安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性子天生有点疯,没人招惹还好,一旦有人开始打他的主意了,唐玖安便绝不会心慈手软。
山匪冒出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少年不好惹,眼神转为惊惧。
“嘁。”唐玖安用刀背拍了拍山匪的脸,拽着他的衣领往楼下拖。
身高八尺的男人此刻毫无还手之力,脸被楼梯磨成青白色,还泛起一层油皮,看起来十分狼狈。
唐玖安现在不想打架。他持着刀,坐在角落一张桌子上,一脚踩在山匪身上,刀尖锋利,一点一点地削着山匪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山匪动都不敢动,生怕刀一不稳自己就直接人头落地,心里苦不堪言。
另一头,女人一鞭子甩飞山匪,刚刚站定,就见一道身影步下生风,飞速从她身边掠过,悄无声息。
唐玖安也不由得停下刀――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是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相貌清俊,身材修长,手里握着一把绘了青竹的折扇,唇角带笑,温文尔雅。
就是不干人事。
他另一手提了一只绣着梅花的荷包,上下抛了抛,抖出来一颗圆润莹白的明珠,赞叹道:“果真漂亮!”
女人气的脸色涨红,心说怎么赶跑豺狼又来猛虎,简直倒霉到家了!
她骨鞭一甩喝道:“无耻小贼,快给本姑娘还回来!否则莫怪我鞭下无眼!”
王刚和那大叔警惕地上前。
那公子却长眉一挑,摇着折扇踱步过去,彬彬有礼:“见笑了,小生绝不是那等卑劣之人,只不过借那大名鼎鼎的隋侯珠来看看罢了,并无恶意,姑娘切莫动怒。”
“隋侯珠”三字一出,唐玖就见客栈内一阵肃穆,连躺尸的山匪都激动地抽了阵风,可见这玩意儿有多宝贝。
女人率先接过珠子,仔细检查,继而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那人。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默不作声地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骨鞭挟着劲风抽过来,断了那人一只袖子。
那公子竟也不恼,甚至主动掀开另一只衣袖,大大方方地任人查看,表示自己“两袖清风”,空空如也。
他笑容不变,语气佯做委屈道:“这可是寒了小生的心啊。小生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又怎会私藏姑娘的宝物?”
女人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先前顺手牵羊的家伙是谁。
她收了骨鞭,微抬下巴道:“算你识相。不想没命的话,就别把消息透露出去。”
那人含笑点头。
就在这时,女人身后又是一道破空之声。
――“砰!”
只见刚刚站起试图偷袭的山匪复又倒下,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鲜血流了满地。
唐玖跳下桌子,走到客栈另头把没进墙壁的刀抽回来,银白的冷光照在山匪的脸上,越发显得恐怖。
他扬起一抹笑,少年人语调清朗:“姐姐没事吧?”
女人呆愣半晌,身体紧绷,好悬才道出一声:“没……没事……”
唐玖轻轻甩了甩,血珠顺着刀身落下,不留一点痕迹。
不远处,那名公子收起折扇,含着笑喃喃道:“……雁门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