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云止一瞪眼,奋笔疾书写下一张休书,走下高座来直直扔在王氏脸上,怒吼道“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拿着休书滚出我的府邸! ”
说罢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云槐安道“槐安,为父问你,你是愿继续留在府中,还是要跟着你这疯子母亲滚出去此生不再踏入云府半步?”
云槐安打小便见不惯自己母亲的作为,母亲一直忙于权利,从未认真照料过自己,于是他冲着云止抱拳,先是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云莺时,又看看半摊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纸休书已经近乎疯狂的母亲,心中有了决定,便冷言道“那槐安自然是继续呆在云府了。”
摊在地上的王氏一听这话立即竖起乱糟糟的头,捋了捋乱发朝云槐安恶狠狠笑道“你小子行啊,我费尽心思培育你,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你行!你真行! ”
云止先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云槐安一眼,而后大喊道“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
云莺时目睹了一场大戏,到现在只是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云止怒气还未消,倒是云明烛先心疼她“莺时,这几年你受苦了。”
云莺时立马朝云明烛的方向稍稍鞠了一躬,轻声道“谢过大哥,莺时没事。”
云止慢慢走回高座之上,再次努力平息怒火,对云莺时柔声道“莺时若是吃好了,就先回去歇息吧,阿公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是”云莺时站起来,伸伸略有些麻意的腿脚,朝着众人鞠躬道“阿公,大哥二哥,叔父叔母,莺时先回去了。”
云莺时径直跟着月梨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入房门就被惊着了,她那简陋朴素的房间被重新装扮了一番。原本潮湿脱落的墙皮被重新补全,凹凸不平的墙面也被重新粉刷,纱幔低垂,竟是有些朦胧的氛围,实在补不齐的缺口尽数用了上好的丝绸遮盖住,整间屋内充斥着淡淡檀木香,雕花窗前投射下几缕阳光,窗下放着一张躺椅,和云莺时先前在疆外爱晒太阳之地别无两样。房屋正中央有一张十分奢华柔软的雕花床,床上盖着一席锦被,床侧有一台木质梳妆台,桌上立着一面铜镜,干净似水。
“喜欢吗?”
云莺时被这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云槐安。
“二哥。”
“嗯,这是我和你大哥一起帮你布置的,喜欢吗?”
云莺时有些诧异“你们帮我布置的?”
“怎么了?”云槐安笑道“很奇怪吗?我们虽是两个男子,对自己妹妹还是很上心的,尤其是我内心愧疚,的确是亏欠与你。”
“谢过大哥。”
云莺时悄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哥哥,心觉这人生的真是好生俊俏,浓眉大眼。
“怎么了?”云槐安忽然回过头来。
“啊”偷看被发现了,云莺时立马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无妨。”随后又说道“二哥,关于你母亲…”
云槐安几乎是闻及色变“莺时,这不是你的错,是那妇人咎由自取,我发病时她从未管过我,出了事了倒是第一个拿我做挡箭牌。”
见云莺时不说话,云槐安便自顾自继续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如何照顾幼孩,导致我幼年就生了一场大病,十五岁之前一直卧床不起,极少见到阳光,前些日子才有所好转。对于莺时你就更是如此了,我在云府生活十几年竟是头一次听说自己还有个妹妹,真是苦了你的身子,莺时,是我们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