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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高考”前的动员大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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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例是在次年的二月常科开考:其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共六科。



  秀才本为最高科等,涉及方略策等五条,要求文理兼通。但因难度实为较大,加之开国之初,部分年轻士子醉心于词华,而寡读经史和经世方略;故在高宗永徽二年,几经权衡后,终觉其不合时宜,故已尽数废除此科。



  明经科:要求通读两经,考取儒家经典。正经有九:其中《礼记》、《左传》为大经;《毛诗》、《周礼》、《仪礼》为中经;《周易》、《尚书》、《公羊春秋》、《榖梁春秋》为小经。应试者需通两经:或一大一小,或两中经。同时必须兼习《孝经》、《论语》和《老子》。考试时:明经科试卷必先帖经(整段诗文前后裁纸帖盖,独留一行空白,应试者填之),需通五条以上。帖通无误后进而考官口问之,一经问十意,得六中者方为过。待帖通意过后,再试其策;举策三条,尽善者方为及第。



  进士科,要点分为“帖经、杂文、以及时务策”。帖经选自《礼记》、《左传》及《老子》,评判同“明经试”,然其十帖需中其四方可。杂文:要求诗、赋各一,通篇骈体文式,要求词藻华美,对仗工整声律铿锵。策问共需五篇:对大唐时下的政治、经济、法律、公务、军事、漕运、盐政、历史、数术等方面提论并答之;同杂文一样,亦需用之骈体文。在秀才科取消后,进士科已为常科中最难,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明法科:要求熟读《唐律》和《唐令》。律令各试十帖,策试十条(律七条、令三条);应试之人需得识达义理、问无疑滞,方才可行。



  明书科:必须熟记《说文》和《字林》。取通训诂,兼会杂体者为美!以帖相试,待通过后,还需依次通过口问和试策。



  明算科:要求熟读并完全掌握《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五朝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周髀算经》、《五经算经》、《缀术》和《缉古算经》等十部书典。考分大义和帖经:需明数造术,详明术理,无注者合数造术,不失义理,方才为通。



  似某与汝等所世居的临安小城,资源匮少、文典常缺,无法与郡府相比,更何谈京畿阔城。故某之所授,汝等所学不外乎以文词、经史为主,辅之医道和玄学。



  汝等可知,至天宝元年大唐境内共设15道,辖1753县,有籍子民更是高达6000余万。某等不应以居小县远京畿而自轻,需知汝等所历之当下,乃为亘古未有之盛世。自高祖伊始,沿隋科举旧制但尽去其糟粕;以选揽天下人才为根本,尽消世家门阀之特权,斩灭九品中正之恶疾。对于汝等布衣寒门子弟来说,只要刻苦用功,亦有青云直上之机遇。



  韩博士满脸尽是慷慨激昂之色,待说到动情处,以至于立身站起:“汝等可有信心乎”?



  客观的说,这场高考动员到目前为止,组织的相当不错。将各项考科俱有提及,深入浅出亦不拖泥带水;学习环境和学生水平俱客观指明,不盲目鼓吹也未泼以冷水,反而是积极引导。



  结合客观的实际情况,该报什么专业也已经给指明了方向;再辅以热情澎湃的鸡血式演讲,将提前半个月进行县试的负面影响尽数化解。



  韩博士这人水平看来还是有的,可若只是当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吏,实属有点屈才了!陈麟心里思忖着。



  目光转至身侧的薛平,只见其嘴角含笑,眉眼间隐隐透着一番得意,好像参加科举对于其而言,果真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王胖子则是表情肃穆、背挺笔直,似是还沉浸在韩博士方才的激情话语中,不能自拔。



  “尔等,可还有什么不解?尽数提来”。



  “可否要交例钱”?



  “学子只需自带盘缠、笔墨等,无需向官衙交任何钱资!且此前,亦未收及,汝何来此问”?



  “朱五,汝此问怕是想回家中,向父母多诈得些钱资吧”有人起哄道。



  “某从未为之,汝勿要血口喷人”,名唤朱五的胖子面色涨的通红。



  “博士,此番县试择取几人?待至郡中解试时,最终又取几人”?



  “县试依规治不等,择取五至八人;而解试至郡中应考,上州岁贡取三人、中州二人、下州仅一人”。



  韩博士直视堂下,面色尤为冷峻!



  “若有文采博学且品性俱佳者,郡守亦可额外荐之”,想及此,遂又补充道。



  上府乃余杭郡:辖内有钱塘、盐官、富阳、新城、余杭、临安、于潜、唐山共八县。如此才仅有三个乡贡名额,端的是难矣!有人脱口抱怨,随后从众者甚多……



  “似堂内后侧此三人,一来并非县学生,二来文会此等大事又故意来迟,此番县试当不为之;诸位同窗,可顺意乎”!位于堂内靠窗位置的一名青年高声道!



  “马启,汝欺人太甚”,王呈奕攥紧了拳头。



  “王二,马启之父为县衙中的典吏,汝不可似此般意气用事”,薛平急急劝道。



  “某不俱,此僚先前欺及三郎,今日又似这般跋扈”,不抗焉为男儿?某昨日言及,当会护的三郎周全,此话今日亦当算数!



  听闻此番话,倒是让陈麟对王胖子刮目相看。



  “原来这厮就是此前总羞辱“自己的仇敌”。定睛仔细端详,但因为距离较远,加之中间尚有他人相隔,故未能尽识庐山真面目!



  而其将自己三人迟到,说为故意藐视文会,又提及以开革此番县试名额为惩罚;想必是为了减少潜在的竞争对手,以其父官威压人,此举等同于毁人前途,当真是其心可诛!



  “博士,某附议!其三人视文会如儿戏,枉顾学堂纲纪;理应重罚之,不然日后如何约束其他学子”,马启身边一人随声附和。



  “只是稍迟而已,又非文会已开,何以言及三人却如身犯大罪一般”!韩博士眉眼含霜,面带不悦的看着马启二人!



  稍一顿,又朗声询问道:“虽不为大错,但汝三人确实晚至,可有什么隐情吗”?



  陈麟心道:“旁人尽说,韩博士刻板迂腐;可观及处事还算公断,且话语间留有回转余地,又缘何得此评价”?



  刚欲起身回话,就听到至门外传来一股中气十足的说话声。



  “韩博士,怎的如此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