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贺文山抱着林湘南回去,凌云不知什么时候从箩筐里爬到了床角边,听见脚步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贺文山还是不懂,他那几个问题怎么就让她生了那么大的气,竟然把自己活活气晕了。
他不敢走,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边隔着蚊帐看着他们母子俩,恍惚间想起曾经自己也是个活泼性子,后来从了军,当新兵时,他还觉得除了一起吃饭的人多了些,一起睡觉的人多了些,不能再自由自在的玩耍,与在家也没什么两样。
直到后来上了战场,他不敢开枪,不敢下手,身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身边倒下,敌人也用计谋,让他们伤亡很大。
他不敢再迟疑。
后来,他杀死的人头多,立了军功被提拔,站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他越发不敢松懈,冲锋也好,战术包围也罢,每次都来回推演各种方案,争取做到伤亡最小。
再后来,他跟随部队到这里戍边,带的人更多了,他练兵愈狠,盼着他们能在与敌人面对面时有机会活下来。
他不敢有一丝松懈。
于是,他结了婚,也像是没结婚,连儿子什么时候有的,什么时候出生的都不知道,也不知林湘南是怎么在又要养家,又要照顾孩子的情况下活下来的。
她怨他,是应该的。
可是……怎么又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这个做丈夫的是做得不好,可是,难道比老二他们更差?
想到贺泽宇几人,贺文山又搓了搓脸。
老二他们几个,到底与他们一家三口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