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话音落下,几步外的空气突然波动,云清清渐渐现出身形。
就在同一时间,躺在地上那个受重伤的“云清清”,突然化成一张中间破了个大洞的符,那符下一刻就无火自燃,化为飞灰消散得无影无踪。
云清清揉了揉眉心,语气似有些无奈:
“不是在休眠养魂吗?你出来做什么?”
眼前这位显然已经不是宇文晔,芯子成了她那最不省心的徒弟。
祁墨满脸都写着心有余悸;
“讲点理吧师父!眼看着您被人扎了个透心凉,您觉得我还能休眠?还能好好养魂?”
刚刚被宇文晔的神魂巨震给惊醒时,一眼看过去吓得差点魂儿都飞了好不好?
要不是及时发现地上躺着那个是替身符,他差点当场暴走。
“师尊大人,您忘了您是有前科的吗?”
祁墨毫不留情地控诉。
云清清:“……”
说到两千多年前,悄不作声献祭魂飞魄散的“前科”,云清清无话可说。
她默然转身看向半空,那婴骨招阴旗仍在八张符的困守下苦苦挣扎,符阵缓慢收缩着,招阴旗的阴煞之气正在阵法里横冲直横,却始终冲不出去一点。
云清清扬了扬手,八张符突然金光大作,符阵骤然拢紧,三息不到就将那招阴旗裹了个严严实实,落到她手里。
直到此刻,这战场上方的阴气终于尽数消失,只剩冰天雪地的清冷和满地尸骸的血腥。
云清清将招阴旗丢进空间,转头丢给祁墨一颗灵丹:
“把这个吃了,回去安心养魂,外面的事你不用担心。”
祁墨接过灵丹,看都没看就丢进口中咽下,挑眉一笑:
“睡自然是要继续睡的,但徒儿既然出来一趟,当然必须助师父一臂之力再说别的。”
云清清不明所以:
“嗯?你还要做什么?”
“您是不是因为被我意外打断,准备放弃追踪那幕后的鬼修了?”祁墨说道。
云清清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祁墨说得一点不错,她原本另有计划。
其实对于如今的云清清来说,要封住这招阴旗只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她却故意把布置符阵的时间拉长,看起来很费神的样子,纯粹是为了钓鱼。
丘同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活人,而是被厉鬼附身的壳子。
那厉鬼背后另有主使,云清清早看出是个鬼修。
所以她稍作周旋,又假意中剑,就等着背后那个鬼修露面,好一网打尽。
哪知她中箭倒地的假象唬住了宇文晔,把他神识深处休眠的祁墨炸出来了,当场把那厉鬼一顿痛扁。
祁墨这厮下手那么狠,背后那鬼修不大可能再露面。
云清清只得作罢,也没想再提计划被打乱的事。
祁墨看着她,凤眸微微一弯,走上前摊开掌心,一个小小发光的符印露了出来。
“师父可还记得这个?”
云清清垂眸看一下那印记,眼睛微微一亮。
祁墨笑意扩大,跟献宝似的,将掌心又往她眼前送了送。
她立刻会意,伸手盖在祁墨掌心,一阵光芒闪过,那符印便转移到了她手上。
一丝玄妙的联系立刻在脑海中建立。
云清清电光火石间已想明白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