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跟谷雨聊着天。
谷雨给周若打这通电话,主要是想问问她跟谢骋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周若跟谷雨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好避讳的,有什么说什么,“挺好的,我刚把他送回去,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弟弟"
谷雨:“评价这么高?那你怎么没干脆把他给——”
“不急,时间还多"周若笑着打断她,“再说,我找他也不是为了这事儿"
谷雨:“那你跟他提捐精的事儿了么?”
周若:“再接触一段时间吧,我这认识第一天就问人家愿不愿意捐精给我,他可能要被我吓死,以为我什么非法医疗机构的人盯上他了"
说话间,周若已经走到了电梯口,她按下电梯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周若倒也没害怕,纯当自己是听错了,继续跟谷雨聊着天,全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早已被拐角处的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
贺显谟看着电梯的门关上,从长方体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他停在原地,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周若刚刚的话。
“他运动能力和智商都不错,外形条件也没问题,只要检查通过,用他的精子就挺好"
“实在不行就哄一哄呗,他挺想跟我睡的,我也不亏"
“没事儿,顺其自然,大不了再找下一个"
贺显谟的手渐渐收成了拳头,他屏着呼吸转身,大步朝停车位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车门“嘭”一声关上,贺显谟坐上了车,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镜片后的双眼红得快要喷血。
在餐厅看到周若和谢骋离开之后,贺显谟就一直在想,他们两个人今晚会不会上床,如果会上的话,周若是不是也要把谢骋带回家。
于是,他像中邪了一样,把徐萱若提前送回了住处,然后开车来了周若公寓楼下蹲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她没有换衣服、一个人走下车,贺显谟焦躁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些平静。
可,后面的这通电话,又一次将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
试管,捐精……
之前周若去医院找大卫咨询试管,这事儿贺显谟是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周若做了囊管取出,前两个月是恢复期——贺显谟一直以为,她要和当时陪她去医院的那个男人做试管,那是她父母为她选好的人。
贺显谟不太清楚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一直都这么不了解她。
只是,听她刚才接电话时说的那些话,她现在好像很着急做试管的事儿。
所以,她在广撒网,找适合给她提供精子,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她希望孩子的父亲只是一串冰冷的数据,并不想和对方产生任何情感上的交集,当然,选择未婚生育的女人,大都是这个想法,只是,贺显谟一直不能接受这种观念罢了。
贺显谟内心扭曲地滋生出了一种不平衡的感觉——既然周若想要做试管,为什么当初没有跟他提过捐精的事情,她宁愿去广撒网,都不愿意跟他多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