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时漾误以为他们还是夫妻的时侯,他们任何方面也都是默契且毫无芥蒂的。
韩悦在不合适的时机曝光的这一事实,让时漾对于他妻子身份的坦然变成了心虚和底气不足。
“时漾。”傅景川看向她,“我们去书房,好好谈谈。”
时漾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好。”
而后站起身,转身朝书房走去。
傅景川把他那一头的被角也最后掖好后,也起身走向书房。
时漾已经在办公桌前站定,但并未坐下,显得有些拘谨。
发现她原来不是他的妻子以后,她的边界感又不知不觉地回来了。
“你先在沙发坐会儿。”傅景川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时漾点点头:“好。”
“随意就好,不用太拘束。”傅景川说。
时漾点点头:“好。”
傅景川转身去打水。
时漾试图让自已从那份边界感的禁锢中稍稍挣脱出来,慢慢地吐了口气后,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人还是不自觉有些正襟危坐的。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让自已坐姿松弛了些,借着四下打量书房转移这种不自觉的自我禁锢感。
傅景川的书房她很少进来。
那些天虽相信了彼此是夫妻,但陌生感还在,她还是不太习惯未经他的允许侵入他的私人工作空间。
以前她只当是陌生感,以及傅景川的压迫感所致,现在想来,可能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才会有这么强烈的边界感。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乱的。
今晚的事,无论是韩悦告诉她她其实已经和傅景川离婚好几年了,还是傅景川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两件事都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从没想过她和傅景川原来是已经离婚了的。
以她和傅景川的性子,能走到离婚这一步,必然是因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
还没机会深度沟通的问题让她心里也变得茫茫然的有些没底。
时漾只能借着打量书房让这种慌乱感沉定下来。
书房的布置很低调简洁,除了她坐着的这张可以当沙发床的沙发,就一个办公桌和一整排的书柜。
书柜摆记了藏书。
时漾是喜欢看书的,一看到书眼睛就有些移不开,那份因为她和傅景川原来不是夫妻而生的边界感也因为书而稍稍被淡忘。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走向书柜,看着那一排排的藏书,人也从仰头看慢慢变成半蹲平视。
在看到一本有些泛黄破烂的建筑设计古籍时,时漾忍不住伸手想去把它抽出来,却没想到书页破烂掉落的一小角不知何时已经被合上的抽屉给压了进去,时漾不得不拉开抽屉。
一款有些擦痕的玫瑰金色的女款手机出现在眼前。
时漾不由一怔。
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时,她的手已经拿起了那款女式手机,摁亮。
原本锁屏的手机在触到她的脸时,一下就解开了锁。
时漾怔忪得更厉害,眼睛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app图标,右下角那个并不太常见的粉紫色图标落入眼中时,她又是不自觉地怔了下,手指也像有自我意识般,轻颤着点开了那个图标。
一封写记文字的信纸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眼前慢慢铺展开:
“傅景川,展信佳。
算起来,也有两年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了。以前总觉得,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
其实展开这张信纸的时侯,感觉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又好像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好像很亲密,却又总像隔着重重远山,怎么也靠近不了彼此。
我曾经尝试过走进你的世界,可是我不得其门而入。后来我又努力想要远离你的世界,却也始终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