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丈夫仕途越发进益后的颐指气使,蒋馥莹往日忍气吞声,以免父亲娘家跟着生气,但如今娘家满门入狱,她不怕也不必忍气吞声了,没有必要对刽子手笑脸相迎,她心力憔悴,也不愿过多解释。
“你们欣赏金笔吧。我满身晦气先回房了。”蒋馥莹折身要走。
周芸贤见蒋馥莹要走,当下怒不可遏,这女人真是拎不清,他一把抓住蒋馥莹纤瘦的手臂,“在外面野了一天,一句解释也没?”
“唔...”蒋馥莹小手臂被抓的生疼。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几千年的老传统,女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需要男人同意,你抛头露面的,是恐怕世人不知我周芸贤的妻子是死囚犯的女儿!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爹娘快死了,沈府被抄的七零八碎、猫狗乱窜,我回去看看。我不知道需要解释什么。”蒋馥莹苦涩的凝着自己的丈夫,“你想听我解释什么呀?”
周芸贤原是寒门秀才,家父膝下无子,周芸贤来府做药童贴补家用,家父看他才能可人,挑灯廊底也不忘念书,为人忠厚老实,便赏识有加,供他念书,给他人脉,又因他对她体贴备至,便将她许配给他为妻,家父指望周芸贤给他养老送终抬棺材。
如今周芸贤平步青云官居三品,却...贤妻扶我青云志,得志先斩枕边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卿没有休了你,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不知好歹,做错事连句道歉都没有!贱人!”
从前她是娘子,如今他骂她贱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刹那间,心寒透了。
蒋馥莹失望透顶,夫妻七年,只余失望。
他不休她,是为了沽名钓誉,以免落得抛弃糟糠的名声,毕竟,今上都没有牵连她,她身为内妇,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周大人有什么理由休她呢。她都懂,她却什么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