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一国国主之位,他会甘心拱手让人?”阿骨打蹙眉道。
“对于庸碌之辈,自然不甘心。”
“但那位国主,虽然不如我父汗,但也算是雄才伟略,能让大荒国力压大胜南方诸省边境。”
“也是因为他的牵制,当日我蛮国才得以有机会进入大胜北地的。”
“这样的人,岂会落个身后流亡的骂名。”
“若是如此,我倒是看不起他了。”
“但是站在我蛮国的角度,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铁木斩龙沉声道。
阿骨打默默点了点头,可惜鞭长莫及,加上大胜之强大已成定局,他们也很难提供帮助。
“搜刮的黄金怎么样了,尽快购置大量的火炮和火枪。”
“另外我们军械所对于车床,蒸汽机的研究如何了?”
“我们炼钢的高炉,何时才能建成?犹大国那些家伙,还是不肯相助?”
铁木斩龙沉声道。
“黄金已经搜集达百万两,已经送达犹大国,对方承诺十日后进行交付。”
“我军对于车床,蒸汽机,尚且处于摸索阶段,只是炼钢的高炉倒是能够小规模模仿建造,只是高炉产出的铁水,想要化为钢材,还需要一个手段,此等手段犹大国的人,始终不肯道出。”
“我等单独贿赂一些人。”
“他们也只是说,依我们蛮国的技术,哪怕告之,这辈子也无法制造出来高纯度的钢铁,倒是不如拆卸高炉,利用他们给予的土法炼钢之法。”
阿骨打沉声道。
“他们给予的那种炼钢之法,炼出的钢铁,不但质量很差,关键产量也很受限。”
“我们想要大规模的制造火枪和火炮,只能向他们购置钢铁。”
“这些贪婪的豺狼。”
铁木斩龙沉声道。
“大汗,是我的错。”阿骨打自责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和你没有关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方这些金发碧眼的家伙,早晚会因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
“我听闻,附近一个叫波斯的国家,频频向犹大国示好?”
“带兵平了这个国家。”
铁木斩龙沉声道。
“据说犹大国已经初步接纳了此国。”
“我们如此的话,会不会破坏合作?”
阿骨打迟疑道。
“阿骨打我的兄弟。”
“我承认西方的军备很强大,但也不要归于敬畏了他们。”
“你要记得。”
“蛮人是天生的战士,我们蛮国可以败于大胜,可以和西方合作,但绝对不能向区区西方低头。”
“我们是东方世界的伟大国度。”
“这里的秩序,只有东方才能制定,那犹大国不过是暂居,我就是让他们明白这一点。”
铁木斩龙沉声道。
“是!”阿骨打郑重道,然后转身匆匆去部署兵马。
此刻在大荒国境内。
国都之前。
这个时候国都的城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手里捧着大荒国的玉玺。
他来到大军之前,郑重的跪下。
“堂兄。”
“莫要炮轰国都。”
“莫要杀戮国都之民众。”
“我父已经自焚于中山王府,他临终遗言,这国主之位原本就该属于你,他只是代为行事,你想要,那就给予你。”
“但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是拓跋家的子孙。”
那位少年跪在大军之前,高举玉玺。
拓跋云海脸色阴晴不定,来到了那少年面前,后者就是当今的国主之子,也是他的堂弟。
“他,真的如此说的。”
“代行国主之位。”
“我若不派兵攻打,他真的会甘心自焚吗?”
拓跋云海沉声道。
“堂兄。”
“金象国联系了我父,愿意迎我父去金象国,但我父斩杀了使者的头颅。”
“并当众说,拓跋家的家务事,外族岂配插手。”
“另。”
“堂兄还记得,三个月之前的那一场大战,你已大败,却混迹于兵卒之中,断发,剃须,从容而逃?你不觉得蹊跷吗?”
“当时我父已经发现了你。”
“只是说一句,堂兄是坚毅之人,大荒国国主就该如此。”
“另外当时在你撤退的路上,我父已经埋伏了一路兵马的,但最后还是被我父调走了。”
那少年哭诉道,想为父申辩。
“即如此。”
“我已成年,他为何迟迟不肯还国主之位于我。”
“即如此,为何还掀起连番内战,苦了百姓。”
拓跋云海沉声道。
“我父说过。”
“非他不愿,而是身不由己。”
“他能当上国主,并非他一人之功,还有他的兄弟和亲信将领的拥护。”
“除非他老矣,到那个时候身边的人也将无力干涉,就会还国主之位于你,这是我父在十年前就草拟的诏书。”
“请堂兄过目。”
“另我父私下里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起兵造反,他更会欣慰。”
“如此的拓跋家,他纵使死了,也能放心。”
那少年双手举过头顶,正是一份诏书。
“他如此费尽心机。”
“应该是知道大胜军队之强大,知道回天乏术。”
“想为你,谋求一份活路,依图东山再起吧。”
拓跋云海眸光深沉,伸手接过那份诏书,打开一看旋即合拢,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如此。
“堂兄是起兵拿下的国主大位。”
“您觉得,我能有这个能力,做到如此吗?”
“若是堂兄依然怀疑。”
“我愿为父亲名节而甘心赴死。”
那少年忽然起身,从一旁兵士手里夺下一把刀。
“保护大王。”旁边的将领纷纷簇拥在拓跋云海前面。
不过那少年刀并没有刺向拓跋云海,而是转而横在脖子上,作势就要自刎借以保全父亲名节。
突然拓跋云海从腰间拔刀,挑开了那少年手里的刀。
“押下去,不得伤害。”拓跋云海沉声道。
“多谢国主。”少年跪下叩头。
不远处的许元胜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很快也有人复述了对话和对方身份。
“这拓跋云海倒是仁义。”熊延河不由的感叹道。
“当断不断,留下后患。”王五蹙眉道。
“若是杀了对方,那就证明拓跋云海是做大事的人。”
“你说这样的人,我们大胜能安心吗?”
许元胜忽然开口道。
“大人的意思,他有可能是在做戏?”侯坤眉头一挑。
这个时候在场的大胜将领们,纷纷脸色一变。
“大人,我兄长绝无不臣之心。”
“还请大人明鉴。”
一旁的拓跋云裳脸色一变,急忙走过来跪下砰砰砰的叩头,俏脸更是吓得瞬间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