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是自己,她这几日琢磨许久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大肚子叫她心情更彷徨。
白日里听到两个婢女说谁家小姐撒娇撒的好,能叫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无论那小姐要什么,全家人都立即送到面前去。
她便留了心,还破天荒的和两个婢女说话,问她们什么是撒娇。
那两个婢女被莎兰忽然与她们说话吓到了,后来支支吾吾地说,撒娇就是说软话。
无论多刚硬的男人,其实心里都有柔软的地方,是抵不住在意的人说软话的。
如果被在意的是莎兰这样貌美的女人,那么撒娇更是无往不利。
莎兰便记下了。
她素来与谢长清都是对着干。
因为她隐约觉得谢长清有征服欲,所以越是对着干越能叫他欲罢不能。
她还从来没试过服软。
而今晚这么一试,莎兰忽然觉得这办法很有用。
方才自己挑衅的时候,谢长清明明很生气很生气,额角的青筋都鼓动了起来。
但自己说“害怕”,想要人陪的时候,谢长清却又拧了眉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之后,他竟果然没有离开,弯身脱了靴子上了榻。
谢长清把莎兰抱到了里侧,自己平躺在外侧。
莎兰挪了挪笨重的身子钻进他被窝。
谢长清拧眉低头看她。
莎兰说:“我冷。”
谢长清看了她半晌,侧了身子把她圈住。
莎兰立即得寸进尺地把脚贴在谢长清腿弯,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手也毫不客气地探入衣内寻找温暖。
谢长清绷着一张脸盯着她,又是半晌没说话。
莎兰感觉到了头顶莫测审视的目光。
她没有故态复萌挑衅他,就这般贴靠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谢长清看了好久好久,狐疑万千,想要问问她今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难得这般乖巧的时候,却察觉她呼吸绵长均匀起来。
睡着了。
谢长清:“……”
他看着莎兰棕褐色的长发,想起今日在安阳公主府发生之事,以及方才谢昭昭说的那些话,心情逐渐又复杂了起来。
*
谢昭昭接下来几日都认真做刺绣。
谢长清那边的事情她并未持续关注。
那是谢长清的私事。
二哥并非无知稚子,他的年纪不小了,身为一方主帅他该会分得清楚主次轻重,若有所选择,谢昭昭相信他也会做好善后。
很快就到了上元。
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雪,到了上元这一日早上总算是彻底放晴。
谢昭昭练习的如意祥云纹路总算勉强过关,可以直接往制好的寝衣袖子上绣了。
她绣的认真,速度也还很慢,但是针脚细密毫无瑕疵。
连陪在一帮的针线房嬷嬷都满脸赞叹,说谢昭昭真是一块好材料,这么快就掌握了诀窍。
谢昭昭笑了笑,没有太把这夸奖放在心上。
她很清楚这如意云纹是最简单的纹路,她练习了几日,绣的好看一点也是正常的,但却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小姐、小姐!”
红霞从外面跑进来,“殿下那边派人送了口信来,说今晚来接您出去!”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