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唤过他一声‘儿子’,照顾过他分毫?!”
“你正眼都未瞧过他一眼,好意思说他是你的儿子?”
“当年我母亲之所以生下阿晞不敢送回府里,而是让古嬷嬷将他带走,就是知道你们不会善待他,若是送他回来,他只会死路一条——我就是活生生例子。”
陆继中当年因一己私欲,害了孟氏,非但没有丝毫愧意,反而视她为眼中钉,连同她所生的孩子,都遭到他的虐待。
当年若不是孟氏苦苦哀求,自愿将陆晚送去庵堂,一辈子不接回镇国公府,单凭她早陆佑宁出生,抢了她的长女身份,她就没命了……
她被送去庵堂后,陆继中从未出现看过她一次。
这样自私无情到极致的男人,还有脸当父亲?看書喇
陆继中再次被陆晚堵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咬牙骂道:“你个不孝女,真是无法无天……”
大长公主自听陆晚唤她大长公主,不再唤她祖母开始,已是察觉到她这次与陆家决裂的决心。
也是,她连她母亲的牌位都要带走,足以看出她的狠决……
到了这等境地,再假装亲情和睦已是不可能了。
大长公主冷冷开口:“你母亲的牌位可以带走,但阿晞绝不可能!”
从大长公主执意将阿晞留在上院开始,陆晚就怀疑她对阿晞的动机不纯。
她问出心中疑问:“大长公主出身尊贵,眼里从来瞧不起庶子庶女,而镇国公府有大哥哥这个嫡子继承香火,你们留下阿晞到底有何目的?”
大长公主冷冷一笑:“不论本宫在意与否,他都是我们陆家的血脉,名字也是进了陆家宗谱的——那怕你告到皇上面前去,也休想从本宫这里带走阿晞。”
说罢,大长公主眸光扫过李翊,道:“翊王殿下掌管三司,最懂大晋律法,敢问殿下一句,本宫之言,可有错处?”
屋内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其他人大气都敢出,皆是随着大长公主的话,看向李翊。
李翊随陆晚进屋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但大家都知道,他留在这里就是在替陆晚撑腰。
李翊听他们争议这么久,眉头早已深深蹙起,脸色也冷沉下来。
他早已从陆晚在陆家的衣食住行,知道她在陆家不受待见,但却没想到她不止不受待见,却是一直在受他们的凌虐。
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体会,先前她为何要选择以毁掉自己清白的方式来搭上自己,却又不敢与他在一起,一次次的逃避……
实则是她孤苦伶仃,无一丝依傍,走投无路之下的不得已之举……
敛下眸光里的寒意,李翊道:“据本王所知,阿晞是阿晚历经辛苦从西北找回来的——人是她找回来,陆家如今得此子,不过坐享其成!”
“而长姐如母,阿晞虽是陆家血脉,也是阿晚一母同胞的弟弟,她有权带走他!”
“所以本王认为,此事可以交由阿晞自己做决定——是去是留,让他自己选!”
说罢,他对阿晞道:“阿晞,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决断,你自己决定。”
顿时,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阿晞。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