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看了眼被霍砚辞抓住的手腕,继而抬起头,“你这样,确实不算体面。”
“乔时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霍砚辞的黑眸中浮出了几分幽暗,“为什么你可以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唯独对我冷若冰霜?”
乔时念道,“我想要你尊重我,别总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清楚原因?”
霍砚辞的黑眸更为暗沉,“乔时念,我同意离婚并不是因为外公、奶奶和母亲的施压,而是怕你再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
“我以为离婚后,你就能放下心结,心平气和地考虑我们的关系,可以不再对我充满敌意和抗拒!”
“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抗拒我,我就那么让你不堪?”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眸底闪烁的痛色,微拧了秀眉,“霍砚辞,我既然想和你离婚,就是不想以后还跟你有任何牵扯。”
“为什么不想和我有牵扯!”
霍砚辞捏紧了乔时念的手腕,“是因为莫修远?你跟他才认识多久,跟他感情就深到了眼里再容不下其它人的程度?”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霍砚辞,你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前世深爱了八年的男人,竟会认为她在短短几个月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她对他的爱,他是半点都没有相信过。
挣扎了一下挣不开霍砚辞的大掌,乔时念冷声道:“放开我,否则我可不会信守承诺了。”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冷意,也知道她真的会生气走人。
霍砚辞将她拖到了怀中,紧紧抱住,低声道:“乔时念,你用尽手段嫁了我,又说会永远爱我,可现在你却像嫌弃垃圾一样嫌弃我,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霍砚辞的声音低冽,带着几分委屈与示弱。
而他的怀抱温暖宽厚,纵使在医院沾染了消毒水的气味,身上仍带有淡淡的雪松清香。
这样的霍砚辞是前世的乔时念可望不可及的。
站在霍砚辞的角度看,是她突然不爱了,然后坚决要提离婚。
可实际上,他们隔了前世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抵触不抗拒?
“霍砚辞,你既然不是被迫结的婚,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冷落我、嫌恶我?”
乔时念挣脱了霍砚辞的怀抱,“我不过是不待见你几次,你就觉得受不了。那你在之前的整整五年时间里都没有待见过我,对我又公平了?”
霍砚辞没法反驳。
“你说我因为莫修远才容不下你,你又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莫修远而想夺回我呢?”
乔时念冷笑道,“毕竟我曾经是你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突然有一天,牛皮糖到了别人手中,你立即就产生了巨大的落差,觉得被人夺走了属于你的所有物,你想抢回去。”
“所以,你并不是真有多喜欢,也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受害者!”
闻言,霍砚辞眸中的所有神色消失,恢复成了幽潭模样。
声音也清淡无波,他将方才乔时念挣扎时掉下的手机递还给她:“我喝白粥。”
乔时念又拧了下秀眉。
还以为霍砚辞会被她这些话生气赶她走,结果他竟这么平静?
管它呢。
乔时念依言给霍砚辞点了白粥,继而享受起了自己的美味。
余下的时间里,他们也没什么交流。
霍砚辞喝了点白粥,拿起电脑忙了起来。
乔时念也查了会儿数据,困了就睡在了陪床。
霍砚辞直到乔时念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才停下手中工作。
灯光下,她的小脸干净嫩白,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嘴微撅,秀眉也轻轻皱着。
霍砚辞欲下床替她抚一下眉头,想到她对自己的抵触,他掀被子的手留在了半空。
……
隔天,乔时念睡醒,病房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踪影。
她看了眼时间,已近九点。
可真够能睡的。
而且还是在病房,屋内有霍砚辞的情况下。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洗漱完后,找护士问了下霍砚辞是不是办出院手续了。
“他这种情况怎么出院?”护士告知道,“他昨晚急性肠炎进了急诊,少说还要住两天才行!”
乔时念震惊了,“急性肠炎?怎么回事?”
护士说是食用了不洁的食品,刺激了肠胃导致的。
乔时念不禁想起了那块被霍砚辞咽下的臭豆腐,难道是它引起的?
霍砚辞这肠胃可真够娇贵的。
她都吃了好几块,还吃了那么多刺激性食物,半点事没有。
区区一片臭豆腐,就能把霍砚辞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