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陈朝刚是故意的。
工作再怎么忙,也不急在一顿饭的时间。
明明今天就是把调任干部送到玉溪乡的日子,这事早在一周前,就已经确定了,就算陈朝刚有什么会议,也可以调开时间,不应该安排在今天下午,这么急着离开玉溪乡摆明就是故意的。
偏偏汪春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陈朝刚今天把许建华五人送来报到,本来就是临时决定的,是组织部长去市里开会,才落在他的头上。
他现在急着返回县里组织内部会议,汪春霖再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这一幕,让现场的众人神情各异,一些官场的老油条,已经品味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朝刚离开,不代表接待宴就取消,许建华他们五人也需要参加。
目送陈朝刚离开,大家也相序赶往玉溪乡有名的云月农家乐。
这时,许建华的主场优势就显示出来了,直接跟乡长穆春华同乘坐一辆车子。
汪春霖见状,也不掩饰自己的表情,直接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这一幕,被一同前来报道的郑传林众人看在眼里,四人脸色各异。
杨承厚跟陈忠海是老相识,两人都是县里的干部,国土局跟城建局又经常打交道,关系密切。
这一次,被调任玉溪乡,两人也老大不乐意。
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任职,哪里有他们在县局机关上班惬意,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在单位都不太得志。
自己的位置,又有人惦记着,被下放玉溪乡也无奈。
只是没有想到,玉溪乡官场生态比他们预料之中的还要糟糕。
两人交换眼神,然后找了一个角落抽烟。
杨承厚感慨,说:“老陈,看来,我们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陈忠海也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没有想到陈部长,这么快就离开了。”
“陈部长是人精,显然不想掺和玉溪乡的破事,他经常下乡公干,怎么会不知道玉溪乡的路况糟糕,明明知道晕车,还不提前吃晕车药。”
“你是说,陈部长之所以晕车,是装的?”
“也不能说是装的,但是他要不是刻意的,也不会直到乡政府大院才当着众人的面呕吐!”
听到这话,杨承厚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古怪。
陈忠海还在感慨:“看来传闻不假啊!”
“什么传闻?”
“许副乡长跟汪春霖交恶啊!”
杨承厚也是官场老油条,汪春霖丝毫不掩饰地冷哼,已经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一想到这,他唯有苦笑。
“我原本以为下基层,可以安生一些,不需要掺和机关的勾心斗角,这一下,看来难了!”
就在两人小声闲谈之时,车内,穆春华嘴角噙着笑意。
“许主任,没有想到再见面,我们竟然真的成为同事了,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改口了,许副乡长好久不见啊……”
“穆乡长,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我可没有打趣你,当初得知你调任我们玉溪乡,我都高兴得一宿没睡。”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要知道我当初就一直跟吕县长反映,让你调任玉溪乡,只是吕县长一直没放人,现在好了,我再也不需要孤军奋斗了!”
这一刻,穆春华望着许建华的眸子,都在发着光。
好似一个独守深闺多年的女子,终于等会她的情郎!